那天晚上,他几乎无眠。
一闭上眼,都是温慈恩被绑在南丫岛上那废旧的平房里的画面,甚至会有些他自己想象的画面浮现出来,都是那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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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谈修南接到阿宗电话,告知他绑架温慈恩的人在澳城赌-扬抓到了,是个印尼人,正在带回港岛的路上。
人的线索是温慈恩醒来提供的。
早上醒来谈修南问她,她说应该是个印尼男人,下巴好像有块疤。
之后阿宗call了在南丫岛朋友,问有没有在榕树湾码头见一下巴有疤的印尼男人坐船,朋友说还真有。
顺着线索和男人特征,不出半日,阿宗便带人在澳城抓到人。
谈修南看了眼刚吃完糖水睡下的温慈恩,还是走到浴室里压低了声音问阿宗:“问出是谁指使的没有?”
阿宗说:“没有。”
谈修南眉心拧紧,一点耐心都无:“你告知他,不讲出来就送他去见耶稣,在那之前,先废了他手脚。”
收了线,谈修南站在镜子前望着里面神情阴戾的自己,不由更是烦躁地握紧拳头,低咒一声。
随后转身出门,揸车去中环码头。
在中环码头等了近半小时。
阿宗他们的游艇终于回到中环码头。
谈修南被call就下车前往他们游艇去。
昨晚在南丫岛上的印尼男人,早已被阿宗他们用黑布包头绑在舱里,嘴里也塞着块布。是用来擦游艇厕所的抹布。
上去见到那男人,谈修南给了阿宗一个眼神。
阿宗立马领会,下一秒,就见他拿开塞印尼男人嘴里的抹布,给了印尼男人腹部一拳,警告道:“给我老实点!”
印尼男人闷痛一声,不敢讲话。
“大佬,从澳城回港岛我们问了一路,这鬼佬就是不讲,怎么问都讲不知是谁指使他。”阿宗起身转过来对谈修南说。
他话音刚落,那印尼男人便一口印尼口音嚷道:“我真不知道雇主是谁,我只拿钱办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阿宗说:“你听,这话就没变过。”
闻言的谈修南上前半蹲下,用英语与他交流:“看来你是真的想去见耶稣,你要乐意,现在就把你带去公海断手脚再扔进海里喂鱼。”那语气冷到彻骨,好似一把冰冷的刀。
是今天没听过的声音。
印尼男人一下就知道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这游艇上人的大佬,不知为什么,面前的人令他不寒而颤,再开口声音已经发颤:“......大佬,给我一条活路吧,我昨天绑那女人也没对她做什么,本来打算第二天就把人放了,我拿了钱去澳城之后就不回港岛的, 我真不知道雇主是谁。”
“还不说是吧?”阿宗没耐心给了他一脚,“你当我大佬时间多,在这跟你玩是吗?快点说!”
“我怎么说啊?”印尼男人被踢得往后缩了缩,哭腔渐起,“那天就有个人联系我去北角电话亭,电话亭里放了3万美金,人没有,我只和那人通过电话,他给钱我办事,事成再给我2万美金,就是这样子!”
他说得真的好真诚,不像是假的。
可谈修南信吗?
只见他突然伸手掐住印尼男人黝黑的脖子,勾起唇角,云淡风轻地再次发问:“真的只是这样吗?”
显然,他不信印尼男人的话。
印尼男人开始呼吸不畅,黑布头套下的脸色逐渐发青:“大佬,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真的把我丢公海......我也是不知道雇主是谁......”
“好,且不说雇主是谁。”谈修南掐他脖子更用力,“她脸上怎么会有巴掌痕,你是不是打了她?”
“是,都怪她太吵了......”印尼男人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了,“我跟她说过的,乖乖就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谈修南似笑非笑。
印尼男人被掐得已经说不出话来,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觉自己好像快见到耶稣了。
他真说的实话。
昨天中午,他在南丫岛那家老字号饭店厕所把温慈恩打晕,从后门把人带走,就扔在他抢来的小巴上面,之后把人带到岛上一偏僻的废旧平房里,本想人安分,他便会毫发无损地在第二天把人放了。
谁知道人吵的他烦死了。实在是受不了他才会扯她头发,甩了一巴掌过去。
叫他绑人的那人电话里说了,他只需要把人绑一晚上,第二天放人就行,之后他拿了剩余的美金,就不要出现在港岛。
他是真的不知道雇主是谁。
即使谈修南他们再怎么逼问,他还是那个回答,真的不知道。
谈修南在他差点见耶稣之前松开手,接着反手给了一记响亮的巴掌过去,这才悠悠站起身,从兜里摸出条手帕,神色阴冷地拭了拭手。
那一巴掌,算是替温慈恩还了。
印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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