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又招惹你了?我找他算账去。”
广永亮扯起袖子手握成拳大力砸门,“易繁蔚你给我出来,老子一段时间没有修理你,你得寸进尺了是吧,有种给老子出来。”
颜丹可赶紧拉住他,“没有没有,永亮你误会了,我只是发个呆,住手。”
广永亮怀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广永亮想想也是,搭着他的肩膀,“走,刚才那局你是没看见,大获全胜,就等你开局了。”
颜丹可和广永亮一起打了好一会儿的游戏,临走前广永亮翻出一个全新包装的游戏手柄递给他,“拿去,送你的生日礼物。”
颜丹可推拒不过,“那我收下了,谢谢你,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广永亮摸摸头,“嗐,没事,你喜欢就行,这款新出的我也在用,操作特流畅,十分顺手,下次可以一起玩。”
颜丹可再次道谢,离开前最后望了一眼易繁蔚紧闭的房门。
广永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语带不屑:“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每天晚上都出去鬼混到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去了。”
颜丹可抿抿唇,低声说:“别这么说。”
“他最近没再去找你麻烦了吧?”
颜丹可摇摇头,“没有。”
广永亮松了口气,“算他识相。”
颜丹可没说什么,与广永亮道别,他怀着期待的心情推开锈迹斑斑被新泼上可怖字眼的家门。
尽管这种期待雀跃的心情在最近遭遇一连串事情的家里显得不合时宜。
但今天是他的生日不是吗?
他还记得小时候妈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尽管家里并不富裕,生日那天他还是能得到巴掌大小的、属于他的那份彩色蛋糕,蜡烛上燃起的小小星火足以照亮一屋的黑暗。
还有轻轻哼唱的生日歌。
就算这样的扬景在脑海已经渐渐模糊,他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我回来了。”
映入眼帘的扬景让他呼吸一窒。
狭小的房间,天花板上的灯泡被油垢包裹着,昏蒙的黄光从里面勉强透出,男人大咧咧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塑料凳上,手里拎着只剩下底部浅浅一层的酒液,听到门口的动静也没甚反应,仰头倒尽最后剩的酒,扬手把空瓶子砸碎。
“妈的,菜呢?要你干什么吃的,死婆娘,手脚慢吞吞,活腻了?赶紧给老子上菜。”
仅容一人的厨房里,佝偻的人影颤抖了一下,随后里面传出胆怯的声音:“很快就好了,再等等。”
“赶紧的,老子酒都喝光了下酒菜还没上,你说你这婆娘是不是存心的......”
说着这人猛地站起,厨房灯光映出的人影动作更快了几分。
“妈。”
颜丹可大声喊着,关上大门。
脸颊通红的男人这才抬眼看他,醉醺醺的,“是你啊儿子,你回来了?怎么样,搞到钱了吗?妈的老子最近真是点儿背,一群讨债鬼跟着老子......”
他边抱怨边伸手去抢颜丹可的背包,嘴里念叨着,“钱呢钱呢,老子的钱呢。”
颜丹可不做声。
厨房忙碌很久的女人终于端着炒好的菜出来,对客厅的两父子熟视无睹,把菜放到桌面上后转身回到厨房。
颜丹可看着她脸上的淤青心下一痛。
“你又打我妈了?上次是不是跟你说过再动手决不放过你。”颜丹可提着男人的衣领,狠声质问。
男人嘿嘿一笑,不以为意,“不小心的啦,好儿子,知道你孝顺了,下次我改,我一定改,现在先把钱给老爸,那帮人实在逼得紧,老子好几天不敢回来......”
他分明不放在心上,颜丹可火气直冲脑袋,左手扬起拳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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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开门,开门,有人在里面吗?”
“颜奇单、颜奇单给老子滚出来,还钱、还钱”
“别以为躲着就没事了,滚出来。”
单薄的门被粗暴拍着,发出巨大的声响,一开始还只是用手,几分钟后变成了令人牙疼的铁棍敲击的声音。
“颜奇单,”门外的声音阴森森的,“老子看到灯光了。”
在门外的人耐心耗尽的前一秒,门开了。
门后是一张秀气的、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庞。
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目光移到屋内,在油腻破烂的桌子底下找到了瑟瑟发抖的人影。
那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我找颜奇单,你是他什么人?”
这次的人似乎更有礼貌些。
颜丹可惊讶于自己的冷静,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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