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是整个街道最繁华的地段,街道干净没有小贩挡道。周围店铺装修华丽,看着就很赏心悦目。但是许娣他们不去,他们要去西市买粮种和肉,家里已经一个月没吃过肉,今天打打牙祭。
父女二人分开走,父亲负责买粮种,许娣负责买肉。
茶馆开在东西街交汇处,门口也会走过一些衣着鲜亮的富贵人家。许娣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满眼羡慕,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跟一位绿衣姑娘去了东市。
那姑娘买完胭脂,摇摇晃晃地进了戏园。戏园那可是有钱人才能进去的,许娣在门口站了许久。
一身着长袍的老爷从轿上下来,进去时嫌弃地白了许娣一眼:“这怎么来了个要饭的?快把她赶走。”
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嬷嬷,给了许娣两枚铜钱:“姑娘,离开吧,这边不让行乞。”
“对不起。”许娣耳朵通红,转身就走。被嬷嬷一把拉住,把铜钱放到了她手中。
嬷嬷对她和善地笑了笑,就进去了。
“我不是要饭的。”但是没人听见,她只是想进去看看而已。
区区两枚铜钱,烧得她掌心滚烫,却没勇气丢掉,反而攥得更紧。
许娣往回走,正好路过一家包子铺,买了一个肉包子。心底油然而生一个不争气的想法,其实当要饭的也挺好。
吃完包子,许娣回去买东西,赵氏早上让许娣买些骨头,晚上回来炖汤。但每次骨头上的那点肉都是爹爹和弟弟们的,她与母亲只能喝汤。
不过今天不一样,她有肉包子吃了。咬一口满嘴流油,香!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许久,大部分肉贩卖完肉,都在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
许娣只好去西市北街看看,还好这边还有一家没收摊,有肉。
“叔,给我来两斤排骨。”
“好的。”
那老板见许娣头也不抬地想心事,麻溜的手起刀落,绑上草绳,称好递给她。
“姑娘,五斤行吧。”
许娣一下子愣住了,她数了数布头里包着的钱,说:“叔,我钱不够,你去掉一根。”
“姑娘可不能这样啊。”老板双手抱胸挺着腰,说,“我骨头都剔下来了,你让我剔好的卖给谁?我这都是早上新杀的猪,一整块拿出来卖。这小块的,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肉不新鲜呢?”
这分明就是看人好欺负,许娣气得脸通红,说:“那我也没让你称这么多呀!你自己弄的,自己吃吧!我不要了!”
许娣要走,被肉贩给拽住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家里大人没教你规矩呢?就冲你这句话,这肉,你不要也得要。”
“怎么的?你个做生意,还强买强卖?”许娣看对方拿着刀,周围人虽看热闹,却无人敢上前干涉。心里害怕极了,但是也明白这时候是最不能打怵的。
“我称过了,你就必须买,这是规矩!”肉贩朝围观大众呦呵,“大家评评理,谁家切肉能切得那么准?多一点不也正常?是不是?”
这句话一说,走了一半人,大家都清楚这刀再偏,两斤也不会变成五斤。
许娣气笑了:“谁好人家二斤能多到五斤?”
“我家!”他怒目圆睁,“这骨头,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许娣颠了颠那五斤骨头,皱眉道:“我看你那骨头也没五斤啊。”
“我的秤是五斤,它就是五斤!”肉贩蛮不讲理。
周围人撇着嘴,这王肉贩缺斤少两在北街那可是鼎鼎大名。
“我不要了。”许娣再次转身就走。
王肉贩这次直接把杀猪刀架在许娣面前,许娣一直关注着这杂碎的反应,抬手用力打对方的手,刀掉在了地上。
这下他面上更过不去了,抬手就要打许娣。许娣拔腿就跑,被抓住辫子往肉案上压。
许娣发狠,一下子踢在老板腿中间,老板疼得松了辫子,捂裆直蹦跶。
茶楼那边散扬了,许绍带领着小伙伴们非要到街上再逛逛。
许娣这时候还没回来,许粮多便带着许瑞去找,许吉留着看管东西。
这时正找到了西市北街,见一群人围着,扒开一看,许娣正和那杂碎扭打在一起,父子俩二话没说上去就干。围观者虽然都不喜欢这猪肉老板,但有几个是同村的,于是就上前帮忙拉偏架。
“南岗少侠”们刚好路过此地,还能让自家人吃了亏不成?那必是不能的!便加入了战斗。那边都是成年庄稼汉,这边是半大小子,战斗力有限,眼看渐渐落了下风。
许娣抄起杀猪刀闭着眼往前砍,胡乱挥舞,一下子砍到了猪肉老板的胳膊上。
“啊!!!!”
不知是因刀锋利无比,还是人力气大,那杂碎小臂中间直接断了,切面平整。于是一群熙熙攘攘的观众瞬间挪出了一条道,并合力把猪肉老板送到大夫那里。
在了解前因后果后,“南岗少侠”们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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