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称赞陛下仁德,又能让其在太学好好受教。且最重要的是,整日在这些太傅们眼皮子底下,陛下也更放心,不是吗?”谢晚凝道。
“好啊,明日起朕便让其一同前去。且明日的第一堂课就由谢卿你来授课,帮朕盯着点朕这些不争气的子侄们,可好?”
“陛下言重,为君分忧乃臣分内之事,臣定当尽心竭力。”
谢晚凝跪下行了个大礼,道:“若陛下无别的吩咐,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谢晚凝转身向外走去,当走至江梓慕身旁时,江弘再次开口叫住了她。
“谢卿,去处理一下伤口,换身干净衣裳,晚上有宫宴,留下一同用膳吧。今日许多朝臣都在,尚清院也来了人。朕的儿子们也都在,谢卿帮朕好好看看这些个不争气的东西,要是有谢卿一半才能朕也就不必忧心了。”
“陛下谬赞了。”谢晚凝笑着行礼,随即似才注意到江梓慕一般道,“哦,既然是宫宴,想必江小姐也是要去的,脖子上这伤,不如与臣一同去处理一下吧。”
江梓慕没有接话,也没有看谢晚凝一眼,而是抬头看向了江弘,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道,“臣知犯了错,不敢奢求陛下原谅,自行请罚。”
江弘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抬眸,饶有兴致地看向谢晚凝。
谢晚凝笑着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照顾好江小姐。”迎上江弘的目光也是丝毫不怯。
江弘大手一挥,示意她们离开,随即自顾自转身饮茶看棋。
江梓慕谢恩行礼后站起来就向外走去,她面色惨白,脚步虚浮,才刚走出殿外,就眼见要向旁边倒去。
谢晚凝眉心一皱,来不及多加思考就伸手扶住了她。
“当心啊殿下。”声音极轻,喊得却是这么多年来从没人喊过的称呼,殿下。
江梓慕一瞬间的愣神,“你喊我……什么。”
谢晚凝轻,随即又轻声重复了一遍那个称呼:“殿下。”
江梓慕彻底愣住了,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殿下啊……自从江弦走后,就再也没有人喊过她殿下了。
“谢大人慎言,以后这称呼还是别喊了,以免招来什么祸患,我早已不是什么殿下了。”江梓慕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不似一开始的冷冽刺骨。
谢晚凝笑而不语,拉着江梓慕就朝大太监那儿走去。
“谢大人跟咱家来吧。”殿前的老太监道。随即谢晚凝淡淡看了眼江梓慕,就将手松开向前跟去,江梓慕跟在谢晚凝身后,什么话也没说。
待他们走远后,殿内屏风后出来一名身披黑色斗笠的人。那人虽看不清容貌,但可从他的身形判断是个男子。
“她在刻意让朕半子。”江弘摩挲着手中的黑子,看着棋局。
“夙枕的弟子吗,和他倒是一点都不像,反倒像极了另一位故人……”黑衣男子喃喃道。
“呵,有点小聪明,但还是过于年轻了。”江弘一子落下,棋局已定。
“她在故意卖破绽,陛下。可用,但不得不防。”
江弘笑道:“朕知道,朕活到这个岁数了,还能真被一个小姑娘骗去了不成。”江弘笑道,“只是朕还没弄清她的目的在何处。”
“那可不好说,但我敢说,方才的一切,有八成都在那丫头的算计中。”黑衣男子也笑笑。
“这般厉害啊。”江弘含笑的眸子带了几分危险,“那朕更要看看她要干什么了。”
“陛下不必过于忧心,到底还是个孩子,且先放任一会,万事有我。”
“好,朕有数了。多谢,先生。”
黑衣男子没有再回话了,帽子下的目光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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