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笑着走近殿内,只是一盏茶功夫,殿内的血腥便已被多数抹去。谢晚凝眉心轻蹙了一下,悄然观察着四周,随即行礼。
“谢卿还有何事?”江弘倒是颇有兴致。
“臣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不明,故来陛下这坐坐,陛下这是不欢迎臣吗?”
“哦?谢卿不是对五国之事都颇为通晓吗?怎么还要和朕来探讨了解。莫不是谢卿先前所述,都是骗朕的?”
“非也,臣所知晓的与陛下所知晓的定然不同。而今,应当是陛下想让臣知晓些什么吧。”谢晚凝笑道。
“你倒是心宽胆大。”江弘笑骂道,倒也没有再过多为难谢晚凝,反而对其此种性格颇为欣赏。
“坐下,陪朕下盘棋。”江弘挥手道,并吩咐小厮上茶,“今年的春山雪,朕的私藏。”
谢晚凝毫不客气地坐在江弘对面,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随后执白棋后手跟进。
“谢卿不去处理一下伤口,反倒赖在朕这,是所欲为何啊?可是看上了什么东西?”
“陛下若这么说,那臣想要的东西可不少。不过,臣不敢贪求御赐之物,只是好奇问问,殿外跪着的那位,是谁啊?”
“你对她很感兴趣?”江弘未正面回答谢晚凝的问题,而是危险地眯了眯眼,“亦或是,谢卿与她早就相识?”
“不然,诚不欺陛下。世人皆有爱美之心,亦有好奇之心。这小娘子生的这般好看,又能在这宣德殿前跪着,可见身份不一般呢。”谢晚凝嬉笑道,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江弘愣了一下道:“哈哈哈,朕原以为谢卿是个严肃正经之人,没想到竟也如此……不羁?”
“也对,少年人嘛。”江弘笑着摇了摇头,“若说爱美,这外面跪的却也称的上绝色,只是出身不好,摊上了个反贼爹,即便再天姿绝色,再才华横溢,也得背负罪臣之女的骂名。”
谢晚凝下着手上的棋,看似漫不经心地回道:“哦?那臣便更好奇此事了。”
“谢卿难道没有听过,做人太好奇不是件好事吗?”
“听过。”谢晚凝观察着江弘的神色,笑道,“可臣觉得陛下是想让臣知晓的。”
江弘持黑棋围杀了谢晚凝,道:“妄自揣测圣意,谢卿不怕……触及龙颜吗?”
“若怕这怕那而不敢说话做事,那臣不就如那些庸碌之才一般,对陛下无半点用处,陛下希望我如此吗?”谢晚凝挑眉笑道。
江弘笑笑,吩咐小厮将门外跪着的白衣女子唤进来。
白衣女子进殿便跪下行礼,素白的衣裳配上毫无血色的脸,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江弘也没免其礼,而是对谢晚凝道:“谢卿不妨猜猜看,此人是谁所出。”
谢晚凝看着跪着几次欲倒的白衣女子,与那日院子内的惊鸿一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免有些灼眼。也仅一刻的愣神,谢晚凝便笑答道:“历来罪臣之女颇多,陛下这让臣如何去猜。”
“她可与旁人不同。”江弘笑笑,谈及此也丝毫不避讳跪着的那人。一个人最悲苦的经历,却被人拿来当作笑谈。
谢晚凝心中已有答案,却依然不答:“陛下对她倒是颇为关照。”谢晚凝笑着把棋推还给江弘。
“朕的好侄女,能不关照嘛。毕竟她爹可是朕最喜爱的好弟弟弦儿啊。”
“梓慕啊,你也别怪朕狠心。朕也知你委屈,凭何你爹犯的错要令你来背,可叔父能做的仅有保住你的命啊,对你的苛责那皆是做给旁人看的,不然朕这个皇帝不免落人口舌,对你日后也有不利。”江弘说的恳切。
“梓慕知晓陛下的良苦用心,我父犯的错本就不可宽恕,陛下留我一条命,梓慕便感激涕淋了。”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明。
江梓慕?文渊太子之女。谢晚凝抬头与江梓慕目光相交一瞬,江浔移开了目光,可谢晚凝却愣住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江梓慕,眼底有不明的情绪波动,一时间竟未能抽离。
江弘开口道:“你与弦儿倒是性格差异颇大,他张扬,你倒是胆怯乖顺。谢卿,你说是吗?”
江弘将目光移向谢晚凝,捕捉到了谢晚凝一瞬间的失神。
“乖顺些不好吗?像她这般人,对于陛下来说怎可有除去听从之外的情绪呢?”谢晚凝立马反应过来笑着道,“如此天资之人,又是如此身份,稍加培育利用,可是陛下的一柄利器啊。”
“谢卿貌似对其颇为感兴趣,既如此,谢卿想如何培育,不如朕将这侄女送至你府中,你替朕好好培养培养?”江弘眉梢一挑,饶有兴致。
“陛下说笑了。”谢晚凝赶忙笑着道,“她如此身份,怎方便送至臣府中,再说了,臣刚到长安,还未曾购过府邸呢。”
“哦?谢卿这是在向朕讨要奖赏?”
“臣不敢。臣只是对于江梓慕的分配提供见解。”谢晚凝未见丝毫心慌。
“那谢卿以为?”
“臣认为当送至太学,与皇子公主们一同研习课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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