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豪饮完那杯茶水,菘蓝又递了块桂花糕过去,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却被噎了喉咙,咳嗽起来。
初宜小饮了一口茶水,便把剩下的递过去,“你怎么吃那么急?”
菘蓝扯着蕊珠躲在后头偷笑,“我故意堵将军嘴的,不然他要不依不饶个没完。”
蕊珠看初宜一脸关心的模样,倒是不再那么着急,到底这儿只有他们四个人,这吵架的事情也不会传出去,只当是他们两人打闹着玩,于是便同菘蓝道,“是,菘蓝管家,您辛苦了。”
耿靖越咳越严重,把初宜吓得不轻,忙用手去捶捶他的背,“真呛到了?”
耿靖点点头,他刚才就急躁,桂花糕又最是瓷实,一口吞入还真卡在喉口下不去,初宜急得快要跳起来,“你用劲,站起来顺顺!”
耿靖便听她的站起,初宜还从蕊珠手上端了茶水过来,又满满倒了两杯才顺进去。
等到耿靖好些时,初宜才发现,她方才比吵架时还要着急,脸涨得比耿靖这个呛到的还要红。
她昂着头看他,耿靖身形高大,肩胛要比她宽上一倍,更是比她高了两个脑袋,便问道,“你身高几尺?”
耿靖喝下一口凉水,“未曾测过。”
初宜想了想,“先前给我测量嫁衣时,只说我快到五尺(1.66m/4.98尺),你比我高这么多,可快要六尺(2m)?”
耿靖摇头,“应是没有。”
初宜道,“倒也快了,下次还是去测量一番,不然我怎么叫人给你做衣服?”
耿靖拢了拢自个儿身上的外袍,沉思,“幼时母亲予我缝衣衫,然则我长得快,之后军中的战袍都是宫中专门的制衣阁送来,只挑自个合适的便穿。”
初宜诧异,“若有不合身的怎么办?”
耿靖思忖,如实道来,“起初将士们自个便缝补了,后来有一个战死军中少将的妻子来投奔了军中,便是她替将士们缝补,如今她也随着军队回了京中,应该是住在校扬。 ”
校扬?那可是士兵将士的操演比武之地!初宜只觉得荒谬,“那校扬如何能住人?”
耿靖耸肩,“她夫君王氏,实在没有功绩,先前在军中便总懒怠,故此她去投奔时,众人也不怎么搭理她。
后来她在军中忙上忙下,众人也都明白她一片好心,本来有一个鳏夫愿意娶她做续弦的,但她不愿意。”
初宜有了些兴趣,“兴许是舍不得结发丈夫,不想再嫁吧。”
耿靖只说不知道,“她没说缘由,后来众人便在校扬东角合伙给她搭了个木屋,便只住在那儿了。”
初宜倒是对这位不肯再嫁,甘愿屈居校扬这男人堆里的奇女子起了兴趣,“那她开销从何处支取银子?”
耿靖道,“许是在副将那支取她死去丈夫的军饷吧,我不知情。”
初宜状若思考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二人便又在曲径通幽坐了会儿,随后便一同下了山回到后花园,再溜达到前厅,耿靖正好要去前厅安置一些物件,初宜便说她自个先回凝光院熟悉熟悉。
耿靖送她到凝光院门口,便交代了她身边的蕊珠,要将她照顾好之后,便离开了。
初宜跨步进了院子,中心相对的是她的正室,西侧厢房可供住些娘家来的客人,厢房后是一个杂物间,可以放些家具甚的;东侧则是她这些心腹宫女的住所,后头则是放她嫁妆的库房,上面挂了三把大锁,初宜设想是,一把在碧珠手里,一把由凌韵藏着,还有一把则是被她自己收好。
蕊珠在宫中服侍惯了,则是最会窥探人心,凝光院的婆子丫鬟便由她管控,凌韵便负责杂事的管理。
这么想完,初宜便坐到正室厅间的主位上,先把自己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婆子叫上来,手上拿上两把钥匙,先是将蕊珠叫到跟前,“蕊珠,昨日我就同你说了,如今院中的丫鬟婆子归你差遣,你可愿意?”
蕊珠受宠若惊,虽说她是宫女出身,在宫中察言观色惯了,如今却得初宜重用,自然是觉得应该不辱使命,便跪下来磕了两个头,“蕊珠一定让小姐满意!”
于是初宜便将她的管家令牌给予蕊珠,又将手中记录凝光院丫鬟婆子讯息的册子递给她,“现如今便给你一个任务,将这些人都记下来,至少要能将面容和名字对上,别的暂且不提。”
蕊珠双手接过令牌和册子,“奴婢三日便来回禀小姐。”
初宜满意,挥挥手便让蕊珠退下,又叫来了碧珠和凌韵,初宜并不摆架子,“我最放心的自然是凌妈妈和碧珠你们二人,只有你们是我知根知底的,所以嫁妆库房那三把锁的钥匙,除去我自个儿拿一把之外,你们各自拿一把。除去我开口,旁的人——就算是将军也不能随意支取,这些你们可要知道。”
如今和耿靖相处尚为愉快,甚至能感受到耿靖其人相比较于别的男子而言,算是比较好相与的,初宜虽没和外男相处过,但到底听李清秋说京中八卦和话本故事也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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