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李玄枵点点头,将手收回,“他也没见过你”
若非此人过分强大而古怪,薇薇安早已遏制不住攥紧的拳头。
见她的喉咙里实在挤不出心平气和的话,李玄枵心善地决定岔开话题,“你们亚瑟家族是一定要赴死的吗?”
薇薇安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机密齿轮构成的机械一样,咔哒咔哒的发出冷漠的声音,得出注定的结果,“请问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她仰起头,直视李玄枵的眼睛,仿佛二人在平等的地位。
‘好喜欢‘李玄枵扬起两边嘴角,单薄的人皮下仿佛拥有真正的心脏,正咚咚地疯狂悦动,眼眶中流露出奇怪而兴奋的光,’好喜欢她呀,这个样子真可爱‘
她几乎要放声大笑了。
对危险的直觉让薇薇安忍不住后退,李玄枵这才回过神来,找回人类共情的能力,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是的哦,我与他做了个交易——杀死他的仇敌。而他能给出的价码,是他完全的血肉与灵魂”
不安的女孩咽下唾沫,心中那个近乎疯狂的猜测成真。二者无论实力,仅存在的差异就能让她放弃所有抵抗和小动作的想法。
但怒火浅浅烧灼灵魂。
“所以”薇薇安看向祂,声音不稳,“您想表达的是什么呢?你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神明或者恶魔垂眸看她,眼中无悲无喜,“我不知道哦,我只是觉得……你们真漂亮,比克莱因星子还漂亮”
纵然眼瞳涣散又缩紧,薇薇安仍毫不畏惧地直视祂漠然的眼睛,质问道,“那么,亲爱的女士,您刚刚是在做什么呢?您要拿走我的灵魂吗?”
李玄枵看着她凝视的躯体,沉默片刻,开口时仍带有兴奋“我为我无法根除的傲慢与好奇道歉,亲爱的。”
她俯下身,近乎贴在女孩脸上,眼中却带着稚童的懵懂,“但我仍有些好奇,你们准备怎么把那艘船送上天空?”
“与你无关!”女孩小小的身体里仿佛填满了愤怒的火焰,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一拳挥在李玄枵带着笑意的脸上,“我们会做到的!外来者!”
“我知道”李玄枵点头,仿佛洞穿了一切。
薇薇安愤怒的眸子盯着她,如若她再敢冒犯,她非得咬下她一块肉!
李玄枵看着她越发美丽的样子,几乎要笑出声,但她维持了自以为表面的漠然。
‘她们好漂亮啊‘最后在心中感叹一声,李玄枵手指抵住薇薇安衣兜中的子弹,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个小家伙就送给你啦,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用它崩了敌人的头。”
最后她直起身来,神情突然有些疲惫,“我有些想休息了,再见亲爱的。”
伏在桌上的薇薇安突然抬起头,下意识摸向衣兜。
那里除了一颗小小的子弹外,还有一块奇怪的圆状物。
薇薇安将它摸索出来,那是一块破旧怀表,掀开时有细小的零件破碎掉落。
纤细的手指抚摸照片,相片之中,一对夫妻微笑着,各自的勋章于阳光下熠熠生辉。即使早已老旧发黄,却仍透出欢欣与生机。
“我会知道的……”薇薇安轻声呢喃,再睁眼时,手中是被揉皱的图纸——那是一艘鲸鱼模样的帆船。
植株培育室外,黑猫俯在艾瑞瑟斯耳旁,言语有些错愕,“艾瑞丝,我们或许弄错了方向”
“什么?”艾瑞瑟斯有些惊讶,轻声问道,”什么方向?”
黑猫看起来有些头疼,耐着性子回答,“你知道联盟对诸神的看法,因为祂们对生灵苦难的不作为,联盟和这里的人都意图推翻祂们,但你不觉得圣神的做法很奇怪吗?”
艾瑞瑟斯感到头疼,仔细思索后回答,“祂将所有的灵魂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保护?可外面还远没有危险到这个地步啊?”
麦麦轻咬她的耳尖,“笨!我是说那株向日葵,你没发现她太纯粹了吗?现在的大陆是不会有这样的生灵的,她不应该存在,哪怕是十多年前!”
“可她生长了……”艾瑞瑟斯背后泛起寒意,“有人带来了诺卡莉亚最初的种子?”
麦麦接下话茬“而且尽可能地保护了她,不受干扰和污染地生长”
在这样一个被隔离的城市中,答案呼之欲出。艾瑞瑟斯感到窒息,水仙区,或许是个更大的荧光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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