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纸上熟悉的字眼,瑞恩感到分外头疼。新石城取得法律上的认可后一直有贱民罢工以示抗议,更有甚者直接袭击各庄园的主人,一时间闹的贵族们人心惶惶。
为此他上个月一直奔波于清剿暴乱,好安定臣服于艾莱维贝的各庄园主。
可暴动的火焰就像枯草上的星子,随着文字、诗歌的狂风口耳相传,只要这种思想存在,就无法彻底铲除害虫。
“该死的索莉亚!”瑞恩一把撕碎纸上的文字,若父亲早些把她毒死,也不至于闹出天杀的通用语普及运动出来!
明明他刚处置了一群暴民,为什么又冒出来一群?!还来到了主城!
绅士面容狰狞扭曲,他在恐惧,为叛乱者的复仇,为父亲鄙夷的眼神。
“你果然还是比不上你的兄长”
他仿佛听见了父亲嘲讽的声音,心中更加动荡不安,又难以遏制讥讽。比不上又怎么样?不过是一个死人!
瑞恩死死摁住心脏的位置,抽搐着右手哐当扯出抽屉,拧开安神药的盖子往嘴里送,白色的药片掉落许多,这令他更加烦躁。叫骂一声翻出注射器,对着静脉位置狠推镇静剂。
他渐渐安定下来,舒适地瘫在椅子上,不去看被自己扔在一旁的针头,蜷缩在毛毯中。
“母亲……”
他低声呢喃,梦里是她微笑着的模样。
“我的瑞恩是最好的孩子——”他听见熟悉的声音,“——我不会让他输给任何人”
别去
瑞恩意识逐渐模糊,只能拼命追赶远去的母亲,于梦中愈陷愈深。
朦胧中,有人悄悄靠近,将用过的针头及药罐替换,纱窗飘落,直至夜幕降临前,一切悄无声息。
若是连艾莱维贝都称得上盛大的宴会,那多半有王族或正神主教亲临。
妮米米挽着父亲的胳膊,父女俩用相似的蜜糖般的眼睛迎接前来的客人。少女的脸笑得有点僵了,有些不耐烦。
哥哥怎么还没过来?他能帮我挡很多人!
妮米米在心中轻声抱怨,余光一直往熟悉的身影上望去,期待着瑞恩的出现。
艾莱维贝家族确实大方,在王族亲临的情况下,连石城新加入的贵族们都收到了邀请函。
虽然很累,但在见到纳康伦亚母子时,妮米米扬起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赫罗佯装不知,却在与艾莱维贝小姐握手时眨眨左眼。
佐卡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带着妮米米走向另一位高贵的先生。
扶梯上,瑞恩笑容满面地走了下来,同好友们举杯祝贺,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瞥见妹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缓了神色。于是道句失陪向妮米米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因为一抹蓝色闯进了他的眼中。
他的耳中瞬间寂静,一切乐曲与欢笑随之远去,而更尖锐刺耳的尖叫在脑中炸开,如恶鬼一般死死纠缠。
“老爷啊!”
女人凄惨地叫喊
“我亲爱的老爷!”
那声音突然化作实质,一双鬼爪猛地扑向妮米米柔嫩的脖子,仿佛要将她活生生撕开。
“不!”
他怒吼一声,猛地扑了过去,死死摁住恶鬼,仿佛要掐断她细长的脖子。
接着仿佛有千万只鬼爪前来撕扯他颤抖的躯体,要让他放开那女鬼。接着有人从背后锁住他的脖颈,将他硬生生放倒在地。
瑞恩倒在地上,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他想去看妮米米。“妮莉!你还好……”
他猛地怔住,因为她脖子上分外刺目的紫黑色痕迹。
有人一把抱起昏迷的妮米米,带着她闯出喧闹的人群。更多的声音铺天盖地地袭来,接着是谁人道歉的声音和冷漠的注视。
完了
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瑞恩很快意识到,不论他是否为人所害,从今以后他都不能出现在正式的扬合,而是成为餐桌上的笑话。
他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父亲,却只对上父亲与他人低语时冷漠的目光。
他清晰地听见,保卫兵正在前来,同时更清楚的是,父亲手掌下对他的议论。
“很抱歉,先生……”
“是的,他的母亲也是突发癔症……”
“我真的很难过,这是我的不是……”
“我一直不想放弃他,没想到……”
“……我会处理好的”
你会怎么处理我?像处理我的母亲那样?
士兵手中的人突然疯狂挣扎起来,口水和眼泪混在一起,又哭又笑的癫狂样子吓得众人远离了他,而防守们快摁不住他了。
“老爷啊!”
被清空了的扬地让瑞恩一眼就能望见父亲所在的地方。
“我亲爱的老爷——!”
他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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