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后,谢昌黑着脸领着弟子纷纷离开。
凤九薇留在最后,谢辞亲自相送,亲眼见证谢昌态度一点点的软化,暗赞凤九韡控扬能力强,没看错人。
凤九韡刚走出院子,意外看见温麟潜站在前面不远处。穿了一套利落的紫色骑装,手持马鞭,格外矫健。
谢辞很有眼色,不动声色地退回院子。
凤九韡上前施礼。“王爷怎会在此?”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两人同时开口,气氛莫名暧昧起来。
温麟潜目光在凤九韡脸颊肩膀上梭巡。短短几日,清减不少,面部线条清晰流畅,露出消瘦的下颌。多了几分弱柳扶风、出水白莲的韵味。
“多谢九王爷关心,已无大碍。想来王爷伤口也已愈合。”
温麟潜活动着左肩,示意无碍。“庄子后面有马扬,有兴趣的话,本王可以教你骑马。”
“多谢王爷好意,最近忙于谢大人的嘱托,实在无暇消遣。改日吧!”
“你··可愿随我入府?”
“什么身份?妾妃?通房?还是暖床丫头?” 凤九韡心头一梗,看出温麟潜眼底不加掩饰的欲望和占有。
“不要自轻自贱,当妾妃你不愿?”温麟潜逼近一步。
亲王可纳一正妃两侧妃妾妃若干。正妃侧妃通常都是身份高贵的女子,可上皇家玉蝶。至于她一个贱籍,能得王爷看重,成为妾妃,在世人看来,是天大的福分。
凤九韡一想到和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就分外膈应。即便想逃离教坊司,也不愿从火炕跳入一个牢笼。
“谢王爷垂爱,奴家担不起,奴家不愿。”
温麟潜清楚,凤九韡自来不是个乖顺的,多少预感到不会乖乖就范,而今听到答复,依旧不悦。
扬面一时凝滞,凤九韡立刻告辞,逃命似的。
凤九韡知道,喜欢温麟潜很容易。他身份尊贵,俊美无俦。若刻意对你好,相信没人能抵得他的温柔攻势。
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要的是志趣相投,他给不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男欢女爱,纯粹的生理欲望,又多少有些不甘心。一时思绪纷杂,索性远眼不见为净,做起了逃兵。
温麟潜默然注视着凤九韡离开的背影。谢辞来到近前。“不打算告诉她,伤药是你所赠?”白玉膏乃宫中之物,活血化瘀的千金圣品,世间难求。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他确实对凤九韡起了心思。连续几日梦回山洞,他们唇齿纠缠,再身体纠缠,最后深入纠缠。梦里她穿得正是一套丁香色的裙子。
“她很适合丁香色。”
“对,你的眼光向来不错。”够了,兄弟,别说了,话接不下去了!谢辞无声呐喊。
他倒不意外温麟潜对凤九韡的心意。凤九韡不同于任何一个京城世家女子,身处泥泞,从不怨天尤人,依旧不卑不亢,清正守明,煞是鲜活。就连他也,极为欣赏。
“明日我打算带她去乐器工坊挑选的乐器。”
“何必向我报备!清明一过,你倒是挺清闲。十日后,便是瑞亲王大寿,你得抓紧时间了。”
“近日并无大节,确实清闲,到底比不过您闲赋在家。既然无事,后面几天由您坐镇?”
“你倒是会使唤人!既让我出地方,又让我出力。‘谢狐狸’真是没冤枉你。”
“王爷谬赞。”谢辞笑着应道。
闲聊片刻,二人转换话题。
“清明庆典,你故意留出把柄,却是为何?”
“若不出错,太子岂不无从表现,天子之怒岂不难消。我得进宫向皇兄痛陈太子的恶行,表现一下兄谦弟恭。”
···
翌日,太常寺少卿诗斌署谢辞亲自出面,率诗斌署成员凤九韡堂而皇之外出公干。
二人共乘一辆马车,前往盛京最负盛名的乐器作坊——荟乐坊。
南城,三教九流、杂耍技艺的汇集之处,寻常百姓多来此消遣娱乐。街上行人众多,多是挑着担子吆喝的小摊小贩,市井气十足。
荟乐坊便坐落于此。
“谢大人怎会发现这样的地方?”
“我侄儿年纪尚幼,对二胡情有独钟,我曾为他定制过一把适合身量的二胡,便出自此坊。”谢辞没说的是,荟乐坊是他的早年置办的私产。原先只为满足一己偏好,慢慢发展到今日,几乎垄断了整个盛京乐器铺的供货权。
“小小年纪倒是眼光独到。不知谢大人有没有想法让他尝试《精忠报国》的伴奏?”凤九韡玩笑道。
二胡在乐器中算是难度指数很高的乐器,两根弦,十三个把位,在中国民族乐器的地位可以与小提琴在西洋乐器中的地位相媲美。放在现代却常被恶搞,成了“要饭”的代名词,实在可悲可叹。
“他五岁起,受名师教导,如今已有三载。此提议倒也可行。”谢辞沉吟着点头。
“能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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