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崔陌玉就要走过来,阮时禾连忙转身就跑,可这条街是直道,竟然无处可躲。
这时候,要是让崔陌玉发现妹妹不在京城,事情就大了......
阮时苒竟然见到他,转身就跑,崔陌玉顿时皱起了眉头。
那日回去后,他冷静下来便猜到,阮时苒是故意气他的,哪里会有什么情郎。苒苒再不成体统,也不至于做出婚前失贞的事。所以他也就没有再去阮家。
可两人都要成婚了,苒苒难道还生他的气不成......
想到这个可能,崔陌玉心里烦闷,提脚就要追上去,却见一双粉衣胳膊拦在了他面前。
“崔世子,新人婚前相见不吉利,您还是别过去了......”
不远处,阮时禾见到周瑾安将人拦住了,立马松了口气。
周瑾安自然定是看出了他假扮苒苒了......
他们几人一起长大,他和苒苒虽然长相相似,但是毕竟男女有别,稍微亲近些的人,都不会认错人。
这边,崔陌玉听到这话,便止住了脚步,看向一旁的周瑾安。
只见她一身粉衣打扮得宜,柳眉杏眼肤白如玉,风韵温柔贤淑,让人看了便不自觉生出好感。
崔陌玉不自觉露出温和笑意,“周姑娘,苒苒与你一同长大,却半点没你的通书达礼。
若她能学习你一二,我也能不至于这样头疼。”
说着,他又从摊位上拿起支簪子,递了过去:
“这支桃木簪,既然周姑娘看上了,我也不夺人多爱,不如就赠与姑娘吧。”
周瑾安脸色唰地垮了下来:“......”
她忍了好一会儿,才端住了女子温柔姿态,没有做出把簪子直接扔其脸上的事。
“......我听闻崔世子向来以君子自称,却当着另外女子的面指责自己未婚妻,实在是沽名钓誉!”
“另外,这桃花簪崔世子喜欢就自己留着吧,以后还请自重!”
说完,周瑾安扭头转身就走,留下崔陌玉呆在原地,脸上颜色变化莫测。
......
此时,阮时苒并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事,只看着满地的泥泞,暗暗叹气。
江南道连日大雨,洪水冲垮了不少房屋,河道里全是断木颓垣,她只能下船换了马车。然而路上的情况也不好,还没走到叙州,泥石流堵住了道路,只能步行。
她双脚踩到泥泞里,鞋袜衣摆被泥泞包浆,犹如有几十斤的铁块,绑在了双脚之上。
半日后,终于到了叙州城。
阮时苒坐在一块石头上,拿出干粮补充体力。
沿途走来她见到了许多,未曾见到的扬面,被洪水冲垮房屋的百姓、失去家人的男人、寻找孩子的母亲.....
然而无一例外的事,他们都在努力重建着家园,寻求新的开始。面对灾难,他们像蚂蚁一样渺小,却也像野草一样顽强。
阮时苒忽然想起父亲说的,百姓们所求的很少,只要能吃饱穿暖,他们便觉得是天底下最开心的事。他做这青天御史,一生所求所做,就是让百姓心里有个指望......
一路走来,阮时苒对父亲执意来江南的原因,有了一些模糊的理解。
吃了些干粮,阮时苒便进了叙州城。
叙州背靠叙山,一条大河如同蜿蜒飘带似的穿城而过,不少文人墨客为这等美景留下了名篇诗句。
然而往日清亮的飘带,此刻却成了浑浊的黄色,如同一头暴虐巨龙,随时要将身旁一切吞入腹中。
河岸两边的百姓,正往外舀着屋内的积水,孩童在岸边嬉笑追逐。妇人们稍不留神,就见孩子去了河道边好奇玩水,顿时泼辣叉腰骂了起来。
男人们则主动在河岸边堆着沙袋,号子声响亮有力,一片朝气蓬勃姿态。
然而,让阮时苒意外的是,无论是城墙外的主道边,还是城内支流,都鲜少看到官兵。
她一打听才得知,原来叙州知府在暴雨开始,便把所有官兵调去守粮仓了。
阮时苒眉头一皱,她来之前便看过叙州地理志。叙州地势气候多水,根本没有设立官府粮仓......
压根没有粮仓,这知府让人守的哪门子粮仓?!
阮时苒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小姐,立即便反应了过来。
什么守粮仓,恐怕保护他的银库,才是真的!
前世五日之后,这些努力抗争天灾的十万百姓,全部落得尸骨无存的结局,其中很大的可能就是这叙州知府玩忽职守。
......
叙州知府官衙里,台上戏子唱着曲,秦何宗听得如痴如醉,手里还端着个紫砂茶壶,里面的雨前龙井,价值千金。
突然听见下人禀报有人找他,秦何宗诧异不已。
京城里来的钦差队伍,到叙州至少还得两日呢,怎么会有人找他?!
出到门口,看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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