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含着恨和厌恶,他很快避开了江文沁的目光,恭敬的低下头。
江文沁会送江沅回江家么?她到底对他知道多少?
她刚才话里话外是知道吴忠能够控制人心,她是如何得知的?
若是江与墨不打算让她回吉城,应该不会告诉她江家的秘密才对。
那是吴忠第一次想,那个叛徒是不是还活着?他离开吉城后去了哪里?
是不是还和江文沁有联系?
今天是第二次,他又想起了那个叛徒,也肯定了果然还活着,并且已经先他一步见到了江沅,他有种无力感,不知道那个叛徒想做什么?或者说和江文沁一起做什么?
吴忠站在江家大门口,他从回忆里抽身,远去的汽车早已经消失在视线里,那些追去的浓雾也消散了。
吉城的居民们开始出门活动,避过了那扬大雨的他们并不知道街道上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道路被冲刷的干净,把一些垃圾杂物聚拢到道路两侧,显得路面更干净了。
吴忠知道江家图书馆的大门应该打开了,江广运竟没放江沅进门,若是江沅他们进了图书馆,也确实是有些难办,他无法在那里释放幻象,却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会很麻烦。
吴忠走下台阶,雨水一样淋湿了他,他走到桥上看着站在门口的江广运。
他不知道江广运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知道多少,但吴忠知道江广运无处可说。
这个江家人,吴忠冷哼了一声,一辈子就守着这个地方,和他一样是个异类。
自从江与墨去世,江广运几乎从不和吴忠见面,就算是吴忠路过图书馆,两个人无意间碰上,他也像看不到一样。
隔着石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看不清对方,却知道对方在看向自己。
片刻后,开始有行人在桥头出现,有些人要从江家门前经过,去北面田地里干活,吴忠返回江家大院,关上了大门。
吴忠回到江家后院,他站在凉亭里看着假山。
他还记得当年从江与墨病房回到江家,也是这样看着假山,他知道那后面的空间早晚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时间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转瞬间,他还等得起。
可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自从知道江文沁找回江沅,吴忠已经想好了办法,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用幻象影响她,让她觉得吉城是个完美的度过余生的地方。
然后慢慢的把江家的事告诉她,继而让她也承担上江家族长的重担,这样他既完成了江与墨交给他最后的任务,也能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计划。
但是那个逃走的叛徒先出了手,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让江沅到了吉城就开始寻找秘密,而又是谁一直在帮助江沅找到这个地方,还有那个跟她一起回来的陈宇。
明明他有的是时间改变江沅,可这些意外的事件却一步步逼迫他到这个境地。
吴忠明白了他到底玩不过人心,江与墨临死前可能早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说不定他和江文沁的不合也只是一个幌子。
江家人还是把他玩弄于股掌间。
还有那辆警车,他集中力量制造幻象的时候,无暇分心,竟然让他钻了空子,闯进了吉城。
说到底是自己的力量减弱了,他能感觉到力量的流失,假山后的巨石虽然被保护着,但抵挡不住时间,常年的风化和磨损早晚会消失掉,而他太久没有休息了。
自从江沅回来,吴忠不得不时刻注意她的动向。
后院里有人引她过来,吴忠也发现了。
上一次,他感应到后院有人闯入,很快到了假山处,正看见江沅从那里出来去拿手电,他把门关紧,默默地把自己隐藏的黑暗里。
直到手电筒摔碎在地面上,他看到了定位器,更加笃定了,江文沁要准备做什么了。
后来的时间他经常在后院看着那个假山,他是无法走进那个空间的,引江沅到这里的人也是钻了空子。
那个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闯进那个空间里去,他就无法追寻那人的踪迹,他的力量并不能让他追踪人。
但那人似乎对他的能力了如指掌,总能躲过他设下的幻象,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知道秘密的人走到那个空间去。
江沅那个吊坠是巨石的石心,它能量很强,吴忠能感觉的到,那个叛徒应该也能感觉到,他肯定不是善意的,看江沅的反应就能知道。
在漫长的时间里,巨石分裂过很多块,主屋的石镜,江沅的吊坠,族长的手杖头,这些都是能量很强的石块。
还有一小块被江与墨送给了一个在吉城生活过的女人,只是她已经去世了,那个小石头也不值得吴忠分心,它那样小,估计早已经风化在随便什么普通的沙尘里。
族长的手杖头不见了,如果那个叛徒还活着,只能证明是他偷走了,可已经很多年了,离开了巨石的能量他们无法存活,可那叛徒消失了很久,他是什么时候带走了手杖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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