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城,既是离京城最近的海上防卫之城,又是离京城最近的海港商业中心。汇聚了南北物资、洋广杂货,还有数不尽的美味食肆和特色小吃。津城人是出了名的会吃会玩乐。
“麻花!大麻花!又香又酥的大麻花,五文一个~”一个小贩挎着篮子,唱着叫卖从对面走来。走到云清身边时,他还特意用津城人特有的抑扬顿挫拉长了声音。
“麻花?”云清第一次听到这种吃食,好奇这究竟是什么花,云清的眼睛直勾勾地追着小贩的篮子想一探究竟,只可惜小贩用白布蒙住了篮子,看不到篮子里的“麻花”究竟为何物。
“想吃吗?买一个尝尝吧?”云清父亲看到了女儿眼中的渴望。
云清摇摇头,对父亲说:“这里只是津城,到了京城怕是没见过没听过的新鲜事更多。爹爹的盘缠兴许还有大用处。”
一路上赶路没有停歇,大家吃着自带的简单干粮。尽管分食了德旺的两个鸡蛋,面对麻花小贩的叫卖曹七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哎!拿三个麻花来!”曹七开了嗓门大喊一声,叫住了小贩。
小贩听了喜笑颜开地往回返,仿佛妙计得逞。
他先开白布,用粗糙的大手麻利地取出三根金黄油亮、铰链形的面食。
一边取一边嬉皮笑脸地说:“三位客官是头次来津城吧,这大麻花可是津城特产,不吃您呀白来一趟津城。”
云清拿到手里不舍得咬,她先放鼻子上闻了闻,一丝裹着油香的咸香味道窜进了鼻中,在嗅觉的刺激下一股口水从两腮蔓延到口中,云清从未吃过这样的吃食,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小口。嗯~,又香、又酥、又脆。
曹七和父亲一边走一边大口嚼着麻花,云清跟在后面,偷偷掰下两块放进了身上背的布袋包里。上次她从这个布袋包里掏出一个花饽饽送给了老者,这次她要把麻花留着给母亲和云朦。
上了来接岳府的马车,就继续进京了。一路颠簸,没有停歇,终于在关城门之前,他们进到了京城。连日来赶路的疲惫已经盖过了云清的兴奋,她趴在父亲的怀里睡得好香。
随着岳府越来越近,德旺本已平静的心再次忐忑起来。从津城到京城,曹七一路没有闲,他和马夫郑大哥聊得热火朝天。
郑大哥是岳家的老家仆,在岳府当差已近三十年,伺候过老太爷,老爷,也见证了老牌勋贵岳家被文官集团排挤,到如今岳大人被皇上重用、被文官争相拉拢的沉浮历程。
曹七听着岳家的故事和京城的掌故,越听越来劲,一会儿帮郑大哥点土烟,一会儿帮郑大哥捶后背,全然不顾后面已经熟睡的德旺父女俩。
进城后,马车穿过了宽阔的御道,拐了几道路之后,停在了一处深宅大院门口。此处是岳府的后门,写着“岳”字的一盏灯笼低调地悬挂在门口。
曹七摇醒了迷迷糊糊的德旺和熟睡的云清,经过四日的奔波,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京城岳府,兵部左侍郎岳大人的私宅。
尽管睡眼惺忪,可听说已经到了岳府,云清立马抖起精神。她借着微光悄悄打量着周围,不敢多说一句话,祖母的那番教导她还是记在了心间。
曹七带了不少礼盒,众人三下五除二就搬走了。
这时,后门里走出一个打着灯笼的、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夜有点黑,只能大致看出她圆圆的脸盘,饱满的额头,眼睛光亮有神,气势干练沉稳。
“在下登州知府崔恭崔大人家的曹七,此次登门岳府,给王妈妈添麻烦了。”曹七快步走向对女人,恭恭敬敬地问好作揖。
“曹兄弟一路辛苦了。听说崔大人给夫人派来一位匠人,可是这位大兄弟?”王妈妈询问起德旺。
“正是。这位便是登州府有名的海参匠人德旺。女孩是德旺的闺女云清,来府上帮德旺打下手。”
德旺没有曹七机巧灵活,他对王妈妈行礼,继而腼腆一笑。云清也跟在父亲后面恭敬地行了全揖之礼。云清的举动,让曹七投下了赞许的眼神,心想:这孩子身上没有唯唯诺诺之气实属不易,张德旺竟能把女儿调教得这般利落大方,崔大人果然有识人之智。
“诸位旅途劳顿,夫人早已吩咐我备下了客房,请移步随我而来。”王妈客气地招呼登州远道而来的客人。
顺着王妈妈的指引,云清与父亲进入了岳府中。岳府的围墙好高啊,云清仰头向上望,恰好欣赏到了今夜的月色。一牙上弦月挂在西面的天空中,散发着温柔静谧的光。京城初夏的风也如此温柔,夹着些许温度像母亲的手心轻轻拂在脸上。此刻云清心中荡漾着被上天宠爱的幸福。她忘记了在海上的颠簸,忘记了赶路的辛苦,忘记了逼仄的船舱……
穿过两个院子,云清和父亲来到了住的地方,王妈妈心细地为德旺父女俩准备了一个里外的套间。云清的床铺在里面的小房间,德旺住在外面的大炕上。
云清的里间和德旺的外间都各点上一根大蜡烛,照得房间通亮,跳动的烛火带动着光影亦真亦幻。
这屋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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