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卫渊此时心跳如鼓,对方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仿佛能够穿透他的内心,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紊乱。尽管心中早已波澜壮阔,但卫渊还是努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自若,他暗自祈祷,希望这批箭矢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毕竟,刚才阿勒步云检验货物的手法娴熟而专业,显然并非等闲之辈,若真有问题暴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届时,如果阿勒部落将此消息散布开来,他们一家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不敢想象!阿勒步端敢于弒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如此狠辣决绝之人,在他这里什么可能都不重要,想到这里,卫渊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远比他想象得更为棘手和危险。自己此刻仿若捧着一个滚烫的山芋,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卫渊心里思索道,难道说,父亲让自己牵涉其中,莫非是存了一旦东窗事发就让自己顶缸背锅的心思?一想到此处,卫渊的手心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无血色,站立一侧的卫澜看到公子脸色忽然发白,赶快问道“公子,你怎么了?”卫渊此时心中打鼓,感觉浑身发冷,对面的阿勒步云眼神发冷,看来和他预料的不错,这抚远侯是把他们当猴子耍,但是这个事情不能从他这里捅开,他心里思索一番,脸上装作关切的样子问道“公子是不是身体不适?公子先稍事休息,咱们再商议”卫渊此时身心俱疲,思绪已经混乱,忽地晕了过去,旁边的卫澜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其他,说道“抱歉,二王子,我先带公子回去,二王子在客栈稍等,今日必然给于答复”说完匆匆的抱起卫澜就转身走出去,当他们来到一楼大堂时,两名守候在此的人立刻迎上前去。他们注意到卫澜怀中的公子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不禁焦急上前,轻声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卫澜神情焦虑,环顾四周回答道:"突然间就晕倒了,情况危急,我得赶紧带公子去找大夫医治!"话音未落,他便匆忙朝着门口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卫澜的脚步猛地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他回头招呼其中一名同伴走到身前,并示意对方凑近些听他说话。接着,卫澜压低声音对着那人的耳朵低语道:"务必密切关注二楼的动静。如果有人外出,一定要紧跟其后并随时向我汇报。"那个人郑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任务后,卫澜才急匆匆的大步的走出去。
与此同时,坐在客栈最里头靠窗户边的两个身影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人随即站起身来,走出客栈,旁边也有人在偷偷的观察着,看似平静的客栈里面,其实已经波涛汹涌,各方势力汇聚于此。
二楼,阿勒步云缓缓地走到窗前,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寒冷的气息如丝般飘进屋内,原本燥热不堪的空气瞬间变得凉爽宜人,他的胸口感觉舒服了不少,塞北城中,一片繁华之象,寒冷的冬季,街上行人如织,人人都脸上洋溢着笑意,他们的部族,什么时候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不求衣食无忧,只求能温饱,一个身影快速的消失的在街角,他静静地凝视着楼下那个匆忙离去的身影,眼中的光芒渐渐冷冽下来。这位抚远侯心机深沉、野心勃勃,但行事却不够光明磊落,阿勒步云深知,绝不能将自己部落的未来交托于这样一个人手上,此刻,必须要孤注一掷,做出决断。
他微微抬手,向身旁的侍卫做了个手势。那名侍卫心领神会,立刻快步上前,躬身附耳倾听。阿勒步云压低声音,在侍卫耳边低语了几句。侍卫听完后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愕之色。然而,当看到阿勒步云肯定地点点头时,他心中虽仍有疑虑,但对主人的信任还是战胜了一切。于是,侍卫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来到窗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然后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房顶上,只见他身形敏捷如豹,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屋内其余几位侍卫见到这一幕后,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然后默默地向阿勒步云行了一礼,表示尊敬和服从。接着,这些侍卫们无声无息地退到了门口,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紧盯着周围的动静,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们手中紧握着武器,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情况,保卫着整个房间的安全。此时此刻,客栈的气氛异常紧张凝重,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让人感觉到一扬巨大的风暴即将降临。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不敢有丝毫松懈。
阿勒步云缓缓坐了下来,从窗口吹进的寒风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寒冷,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坚定而深沉,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他知道自己所做的决定关系到阿勒部的存亡与发展,更关乎到兄长以后的,他希望自己的选择不会出错,但是现在也只能孤注一掷,才能够给阿勒部带来一线生机,同时也让哥哥和阿娘过上平静安宁的日子。
然而,就在这时,阿勒步云突然感到喉咙一阵不适,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他连忙用手帕伸手捂住嘴巴,却发现手帕上竟然绽开了几朵鲜艳如血的红梅,看着那刺眼的红色,阿勒步云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差,恐怕时日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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