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玉秀轻推她一把,“嫂子好,我们来了!”
“来吧,史兄弟,这位是……?”
“她叫梁一纹!是……”
“是黄老板朋友!”梁一纹接过去说。
“早年的吧,没有听他说过!”陈梅梅再次打量着她,一脸问号。难道是……她不由自主再次把目光锁定在梁的身上:她真的漂亮,现在依然是,她妒忌起梁:如果她就是当初那个细腰长腿女人,今天依然是她最大的障碍!这么多年光阴,岁月如筛子,筛去许多稚嫩和浮华,如果这个人,是为了弥补往日情的遗憾而来,她依然没有信心,一哆嗦,手中的盆掉地上。
盆在尽情倾倒完后,从高处向低处,一泼三折跌落,“你怎么啦?”梁一纹眼急手更快躲过污水渲泻,微弯腰,拎住盆沿,笑笑,“大姐不能悠着点儿?什么惊着了你?”这是一种从丰满的走向裂裂巴巴健硕的美,撑破皮子,尽极可能渲染的美,这种膨胀的美,象浓烈的稠厚、扯着滴条的酒,一些健硕的男人,喜欢并陶醉在这无韵的美里。
两个有些失态的女人,敌意望着对方。曾经的黄兴忠,长时间沉醉在这种纤细长时间可以用来欣赏的美里。可是娶了陈梅梅之后,他又陶醉这种象水四流八淌泼辣的美里,当年最有可能做黄太太的女人史春铃,却极端排斥这种双脚踏上幸福路的安排,陈后来居上,修成正果,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千回百转?
史凤扬挥了一下手,“我们一起吧?黄叔在吧?”
“不在!去了临江!”陈梅梅侧一下头,“淑霞,快,史校长和钟老师以及……”她不知道怎么给不远处晨练的女儿介绍梁一纹。
“史校长,钟老师,你们好!”当她看见梁一纹,忙跑过去,“你是谁?你真的很漂亮!”黄淑霞拉住梁一纹的手,象只顽皮的梅花鹿,后退着,迎着梁。
“你爸的挚友,别这么没大没小,叫梁姨!”醋意,烘干的醋意,弥漫着,陈梅梅知道:无论他们有过怎样刻骨铭心的过去,只能象条干涸的小河,让人惋惜,一切只在记忆中流淌,不会对现在已经形成的生活轨迹,有任何改变!她吐了一口气,岂是扬眉那样舒畅?骨头与骨头之间,皮肉与皮肉之间,流淌着何止是幸福一词以蔽之?
“梁姨你好!欢迎你来塌河谷地!我是黄兴忠大闺女黄淑霞!”青春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可以在时空里自由飞翔。
“好羡慕你呀!青春是一首妩媚的诗,书写着稚嫩,也书写着率真!”日月如梭,不是勤奋就能织出花色情繁琐的云锦,心中难掩急切,更难藏失落,好在找着了地方,知道昔日恋人的归宿,闻听其人精彩纷呈,足以够矣。
“黄叔他们去了多久?”史凤扬猜出梁一纹缜密心思下,暗流涌动下的情怀,高山曾经的流水,落花曾经飘流,一河春水,潺潺有韵,心的温热,一股暖流,淋漓而下,书写着浪漫。
“半个月总有余,如果不出意外,快回来了吧?”沉沙在陈梅梅心中泛起,口是否对心,不得而知,迷离的阳光,从枝叶葳蕤里筛到人的脸上,谁家懒鸡,这时欢实叫起来,一声声乏人心意。
阳光暖人心意,众人热切往上走。
“这么早?有客人?”百合迎出来。
“这是老几?”
“梁姨,她是我家曾经的女佣,人灵活勤快,不是我们姊妹序列!”
“噢!”一声浅淡,梁一纹笑着摇摇头,“你们有几个?”
“六个,三男三女,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黄淑霞自豪起来,“我的两个哥哥曾经分别在西凉城和龙泽城做事!”
黄兴忠曾经那个一脸生出粉刺的小男孩,在岁月摇摇晃晃里,演义出令人慨叹的人生,作为一个平凡的人,事业家庭让人羡慕不已,体现了传承,并把传承发扬光大,不知为什么,梁一纹眼中噙满了泪水,阳光下,精彩纷呈。
“你怎么啦?”别人光顾着高兴,陈梅梅却看得分明,泪水是要分流的,五味正在杂陈,情绪还在眼窝中发酵酝酿“你认识黄兴忠不少年了吧?”
“是!曾经的同学!”青涩的回忆,有太多的惆怅。人生的遗憾,都在岁月的河里,捞不起来,碎碎成屑。
“不止是同学关系这么简单吧?”陈梅梅一针见血补刀,何尝不是醋意在飞发?
“也许,说不清了!”梁一纹知道陈梅梅对于往事耿耿于怀,笑笑,“那点儿偷偷藏藏的青涩,以今天眼光来看:顶多是岁月长河里一朵小小浪花!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你是干什么的?”陈话峰一转。
“生意人!听说黄大老板很会做生意,想和他合作一下!”梁轻描淡写。
黄兴忠没有如愿以偿见到小林东界,傍晚时分,孙中洋急匆匆赶来,一头大汗,见到黄兴忠时,愧疚地一抱拳,“黄大老板,我对不住你,没有帮你把事情办好!”
“怎么啦?出了什么岔子?”
“不知道!说好了,他搞完伙食之后,我在肉铺那儿等他,可是我左等他不来,右等他还是不来,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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