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回头,眼神轻蔑的从地上三人脸上掠过,朝着一旁的陈管事道:“去拿一千两银子给白家老二送去,就说这枣庄本世子买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陈管事听话的应下,立即转身往回走。
他最是了解江回的脾性,逆着就是炸毛的狮子,顺着才是温顺的猫。
永安侯人到中年才得这么一个独子,万事自有他在前面顶着。况且还有太子殿下在,出了事,太子出面,永宁侯也不敢不给这个面子。
白燕朗看着陈管事送来的一千两银子,一头雾水,“陈管事这是何意?”
“白大人,情况是这样的。”
陈管事坐下白燕朗下首,笑吟吟道:“我家世子昨日去城郊那边游玩,见到一个庄子十分喜欢,这托人一打听,才知道是您名下的庄子。”
他将银票往前一推,“这不,小的奉命前来给白大人送银子。”
白燕朗垂眸盯着桌面上的一叠银票,皱眉紧皱,“什么庄子?”
“就是城郊的枣庄。”
“枣庄?”
白燕朗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庄子本来是被那个搅家精给坑了去的,但至少肥水没流外人田。
之后老三借了印子钱,乔姨娘让刘婆子偷了地契,他没注意给了收账的。
要是知道,他肯定偷偷兑换下来。
他将手边的银票推了回去,“陈管事搞错了,那枣庄去年我就典出去了,现在庄子的主人并不是在下。”
“不是您?”陈管事微微一愣,连忙问道:“那您将庄子典给谁了?”
白燕朗视线又扫了桌面上的几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想到被必赢赌坊坑走的那一万两银子,他嘴角突然扬起笑来。
那枣庄可不止这几百两银子,永安侯世子这明显是打算强买强卖。
他笑着道:“去年犬子被人坑骗,我便将庄子抵给了必赢赌坊,江世子想要庄子,可以去找必赢赌坊的老板。”
“那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
陈管事拿起桌上的银票塞进袖口里,朝白燕朗拱了拱手之后,快步朝外必赢赌坊走去。
京城的赌坊管事,大家都熟识。
必赢赌坊的管事看着陈管事,很是诧异,他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招呼陈管事,“什么风把陈管事您给吹到我这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陈管事挺直着背脊,下颌微抬,顺着必赢赌坊的管事朝着二楼走去。
他边走边道:“在下今日来,是找你们东家谈笔买卖。”
“呵呵,什么买卖,还得您陈管事亲自来?”
必赢赌坊的管事吩咐手下去泡茶,又用眼神给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神。
那人会意,立即下楼,从后院的角门跑了出去。
陈管事打量了一下周围,看着赌坊之中为数不多的几个赌徒,眸中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就这么几个人,你们赌坊怕是要关门大吉了吧?”
必赢赌坊的管事听着他故意挑衅的话付之一笑,他将丫鬟奉上的茶端起放到他面前,笑着道:“我们东家说了,赌坊乃是伤民之地,他早就不打算开了。”
陈管事闻言甚是惊讶,“这赌坊可是个金貔貅,你家主子竟也舍得?”
“吃自得,穿二八,赌一半,嫖白瞎。”
必赢赌坊的管事长得一副弥勒像,他挺着圆润的肚皮,爽朗笑着,“这世上谋财之路千千万,也不差这一条寻金道。”
“那倒也是。”
少一家赌坊,就少一个对手,陈管事嘴角弧度扩大,装作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江霆骁近来闲着有些无事,听人来报,说是永安侯手下那个姓陈的管事来了他的赌坊找他,笑了笑,便过来了。
“陈管事,寻我何事?”
“江世子。”
陈管事看见一身白色云纹锦衣的江霆骁,站起身,拱手作揖。
江霆骁走到必赢赌坊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斜眼看他,“说吧,什么事。”
一个小小的管事上门,他原也没必要亲自过来,不过闲着无聊的很,想找点事打发这无趣的时日。
“是这样的,我们世子今日去京郊游玩,看上了一个庄子,去了永宁侯府才知道,这庄子已经落到了您的名下。”
陈管事坐下,神态依旧傲慢,“在下今日来,便是奉我们世子之命,想从您手中将那个庄子买过来。”
说吧,他从袖口之中抽出八张百两面额的银票放在桌面上。
“永宁侯府?”
陈管事以为他记不起起来,特意提醒道:“就是您从永宁侯府白二老爷手中得来的庄子,叫枣庄。”
江霆骁垂眸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银票,想起去年白家老三借印子钱的事。
若他没记错,那庄子位置不错,面积不小,是个极好的庄子,价值可远远不止这几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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