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晖这边,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心想李大人是疯了。李春晖回首示意郭元振和韩思忠,点点头后,提起缰绳,催马在空地上跑了一圈,这时他默念起《灵飞真经》里的御刃咒。
“灵盾护,剑刃偏,伤不得。”
“圣力御,刀锋转,不能侵。”
李春晖默念完咒语,微笑着催马迎向阿史那俀子,示意阿史那俀子动手。心狠手辣的阿史那俀子一看李春晖真的冲自己过来了,于是在马上高高举起大刀,一招“星耀荡魔”,大刀如同闪耀的星辰般快速旋转斩下,众人一片惊呼,然而李春晖的身体在霎那间像被风吹了一下,连人带马闪在一边。
郭元振、韩思忠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史那俀子见第一招没砍到,旋转大刀,掉转马头,使出第二招“旋刃斩风 ”,大刀随着旋转的力量划出一道圆形的轨迹,产生强大的气流,砍向李春晖。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李春晖的身体在大刀快到身体前时,似乎还是被风吹动了一下,偏偏就是没有被砍刀。
阿史那俀子眼见两刀都没有砍到李春晖,暴跳如雷,怒目圆睁。他这位西突厥可汗,在草原罕有对手,今天居然两刀都砍不到李春晖的皮毛,他太不能接受了。
只见他唰唰唰地在马上来回挥舞着大刀,忽然,他身体低伏,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李春晖,在接近李春晖的瞬间,突然反向转身,大刀从一个出人意料的角度斜向上挥出,如同逆着光影斩出。
阿史那俀子这是使出了他最后一个绝招“逆影破锋”,是想从马肚往上连马带人一起斩为两段。
就在所有人惊呼的同时,李春晖仿佛又是被一阵风吹动了身体,身体随风抖动,恰巧偏离了刀锋轨迹。
阿史那俀子三刀都没有砍中李春晖,羞愧不已。李春晖则含笑抱拳,下马说道:“可汗贵为天子,今天放小可一条生路,我李春晖今生今世,对可汗如此恩情,没齿不忘!”
阿史那俀子也下马还礼,说即刻退兵,绝不食言。这时,李春晖对阿史那俀子说:“可汗,我还要送你一件礼物,来人,把鲁斯布亲王请过来!”
阿史那俀子一看,自己的二弟居然从李春晖的人马里缓缓而出,觉得更不可思议。
问清了原委,阿史那俀子更觉得惭愧,立刻带领军队从碎叶撤退。
李春晖目送阿史那俀子军队远去,碎叶城里的人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打开城门,欢欢喜喜把李春晖的军队迎接进城。
在碎叶城里,李春晖目睹了城内的惨状,他心情沉重。
在府里,李春晖召集开会。郭湛、阿史那忠节主动承认错误,承认不该去拔汗那强征铠甲和马匹,引发西突厥和吐蕃来攻。
李春晖严肃地说:“你们都是朝廷命臣,做人行事代表的都是朝廷,你们的行为既伤害了百姓,也伤害到了国家领土安危,这个罪是很大的。我李春晖不能定你们的罪,会有安西都护府派人来问罪。”
郭湛、阿史那忠节一听,急忙跪倒,乞求李春晖告诉免罪之策。
李春晖看着郭元振和韩思忠,再看看郭湛和阿史那忠节,他问郭湛和阿史那忠节道:“你们怕死吗?”
郭湛回答道:“不怕,但带罪去死,名节不好。”
阿史那忠节也说:“请李大人说个戴罪立功之策,小人死而无憾!”
李春晖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兵不厌诈,我也不是什么仁义之师。现在阿史那俀子刚退兵,他的军队士气也一定很低落。他的中亚大本营一定异常空虚,我们现在要是去袭击他的大本营,一定能成功。”
郭湛说:“这个计策好,我了解他的大本营情况,离碎叶不过二百里,一路过去都是草地,骑兵用不了一天时间就能杀到。”
阿史那忠节说:“李大人,这个计策可行,就让我们戴罪立功吧!”
郭元振、韩思忠也觉得计策可行。
李春晖站起身,严肃地说:“现在,我郑重提醒各位,将在外,不是君命有所不受,而是要时刻心中装有陛下、装有国家、百姓和我们的亲人。”
众人回答道:“李大人的教诲说得对,末将谨记在心。”
李春晖接着说:“史那俀子的中亚大本营在冷泉,距离我们二百六十里。现在我命令,郭湛、韩思忠一队,郭元振、阿史那忠节一队,各率四千骑兵,轻装上阵,分两路直捣冷泉,捣毁大本营据点设施后随即返回,不可恋战!”
四人领命而去。
冷泉,是西突厥可汗史那俀子在中亚的大本营,凭借冷泉大本营的给养,史那俀子才能东进侵扰大周。这次西突厥联合吐蕃围攻安西四镇,西突厥就是靠冷泉作为主要补给站,才得以继续东进。
郭湛、阿史那忠节带着戴罪立功的心态,带军杀入冷泉时,守军不足两千人。郭湛、阿史那忠节的军队全歼守军后,一把火烧掉了大本营的所有设施。
随后,冷泉周边十六座原本依附于史那俀子的小城,也尽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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