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思情无限,绮梦忽惊魂
当你想失眠的时候,失眠就如约而至了。
这一夜,李月英真的就失眠了,眼皮是辣乎乎的痛,人极度疲倦,但就是睡不着,她又一次在心底问:“相公,五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说过,最迟等你五年!”又一次没人回应,只有自家安慰自家,哎,他应该不会出事吧,但愿他平安才好。五年来,倒还风调雨顺收成好,但亲人相继去世,月英独立支撑总感到力不从心。
“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官?”刘明刚不安于农村单调、自然的经济生活,他要出去闯、去找事干,还说什么要游学,她始终想不通,丈夫总那么向往当官。明刚起初还来信,后来就音讯杳无了。
“当官好啊!当上官你就是官太太,绫罗绸缎,锦衣玉食,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更不会受人欺负,你看那花无缺,不就一知县吗,可是这个县的人民还不是任由他摆弄,表姐被他安排出家,还不是乖乖服从?你妈妈一直反对我们成婚,还不是嫌我们家穷,如果我做官了,你想她还会吗?还有,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我们子儿着想,你想他们跟着我们一辈子遭人冷眼吗?我在当官,要我们的子弟做官二代、富二代!”丈夫的话还历历在目。
平心而论,月英也不反对丈夫去考功名,“学而优则仕”,这是天朝学子几千年的光荣梦想,谁不想光宗耀祖,谁不想无限风光?看看天朝那些七老八十的人,依然和年轻人一起挤科场,看看县衙招个捕快,几千人报名参加,就可以知道,当官的诱惑力有多大?
“功名虽然重要,难道家庭就不重要吗?人生短短几十年,夫妻举案齐眉、相濡以沫,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就为了你的功名富贵,忍心让你的娇妻夜夜守空房?”月英在自艾自问。
“月英,你要支持我,带好两个孩子。”明刚叮嘱他,走的前夜,明刚还从瓜架上摘了一个细长的黄瓜,“想我了,你就用这个代替吧!”
“去你的,这种恶心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月英当时实在是生气了,不过这么多年来,每当黄瓜成熟的时候,寂寞难耐时,我不只一次望着黄瓜,想摘下来试试,好几次走到瓜架边,手都伸是去了,最终还是没有摘。
想到这种,月英脸红了,感觉下身奇痒无比,不由自主把手伸了下去。
……
吱扭——哟,是谁推门?我怎么忘了闩门?月英惊出一身冷汗,刚才的欲望一扫而空,丈夫外出游学,一个年轻妇女守着两个小孩子,时不时有些屑小来寻畔闹事找便宜,总免不了提心吊胆的。她慌忙穿好衣服,才待打火石,已有一个人探索了进来,“深更半夜的,你是谁?快出去!”月英壮着胆子喊,哟,我的嗓子怎么发哑了?
那人没有说话,蹑手蹑脚,轻飘飘的,就到了床边,但月英听得到粗重的气息,月英便有些惊慌了。
“不要乱来啊!”月英厉声喝道,她伸手摸向枕头底下圧着的剪刀。
蚊帐被已经轻轻拉开,那人一只手圧住月英准备拿刀的一手,另一只手抽开被子,就钻了进来。
“等等,哎呀,月英妹,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哟,这不是明刚么?好熟悉而又令人心动的话语,月英仿佛又回到初恋岁月,“明刚哥,你好狠……别吵醒孩子。”
“孩子,那来的孩子,没结婚那有孩子?你有对象了么?”明刚戏谑地说。
“算了,相公,现在什么时候,还说这干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你一去五年,都干些什么?信也不给我个,你可知道,我在家多么艰难,父母公婆都没了,我……”
月英倒在明刚怀里,喃喃地说,轻轻地问,她要把五年来对他的思念——每一个十五的晚上,在老榕树下,一个忧郁的少妇,怀抱两个孩子,望断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郎消得人憔悴。
——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请仰望夜空,月亮代表我的心;
没有你的日子,我的世界好寂寞,知否知否,我在想念你。
月英不停地说,不知说了些什么,虽然明刚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什么也没有回答,但她不在意,只要他在身边,不离开她,一切埋怨、烦恼都一扫而空,这就足够了。还有什么多余的奢求呢?应该知足,应该互相体谅,彼此有自己的苦衷,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两个孩子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月英迷糊了,陶醉了,任由明刚慢慢解开她的衣衫,一种欲望的死灰瞬间点燃,熊熊燃烧起来。
许久,许久。
直到窗帘映出了羞红的颜色,鸡笼里的那只骚鸡开始了第一声打鸣,月英依旧不想睁开眼睛。
“月英妹,我走了,你好好照料孩子。”明刚推了推她。
“什么?你要走!去那儿?”月英一下子从梦中回过神来,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明刚会说这样的话,如一声轰隆隆的雷,蓦然间击在她的头顶,她惊讶、发昏,赶忙拉紧明刚的手,这手,忽然间变得好冰好冷哟,她责问道:“才回来又要走,你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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