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厚黑之术
“大人,你当真要没收柳青衣的作案工具吗?”与花无缺相谈甚欢,刘明刚便斗胆问起。
花无缺一听打了个哈哈,说:“小伙子,你以为大人我说的话就是儿戏么?我给你说啊,从古到今,也许到千秋万代,强奸案、轮奸案、嫖娼案都会层出不穷,为什么?就是律法没有对症下药,无论是判刑也好、罚款也好,皆只触及筋骨,未及灵魂,如果万岁爷……”他站起来对着北方一抱拳头,好像对着皇上在说,“如果圣上采用我这个天才般的法律……全国来说我无能为力,但牂牁县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我说了算,就从这个案子开始实施我的法律,我要让牂牁县的奸污案绝迹,人民安居乐业,和谐相处。”
“大人,可是你明知柳青衣不是强奸,而是通奸,还要这样判决么?”刘明刚有些不忍。
“这叫选择性执法,你知道吗?小伙子,以后你会当官的,学着点。”花无缺兴致脖脖地说,“既然当官,就要知道当官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维护官僚阶层的利益,法律是为官僚阶层服务,对老百姓专政的,你几曾见过当官的因为强奸民女、贪污腐败被判死刑的,除非他伤害了本阶层的利益。这是从大的方面来说,具体到这个案子,柳青衣只不过是个戏子,是我们这个社会最下贱的人,难道我不拿他试法,拿你,你干不干,你的家族干不干?还有一个律法遵循的准则,叫两害相较取其轻,判柳青衣,只损伤一人,而若判你们,就是一竹杆打倒一船人了。”
花无缺的一番宏论,刘明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不是说不出来,其实是不敢说,人家都因你粗通文墨,把你引为同志,已经高看你一眼了,可不要不知好歹,自取其辱了,一念及此,明刚便起身深深一揖道:“大人高见,确是至理明言,治世经典,学生年轻不谙世事,才疏识浅,今日得闻,如茅塞顿开,受益菲浅。以后还望大人多教诲提点,使学生得之一二,为国家尽绵薄之力。”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花无缺轻抚胡须,深感快慰。自来到牂牁县这个穷乡僻壤、蛮荒之地,在县衙服役的多是无知之辈,而肖忠福又是一个老学究,其他如陈家堡的陈老先生,更是迂腐之人,难得这个小年轻人很懂得投已所好,便问刘明刚曾读何书,所治何典。
刘明刚谦恭地回答:“学生师从陈老先生,粗读《四书》、《五经》,还有一些诗词,涉猎有限,惭愧惭愧!”
“来,我送你一本书,这是我集半生精力和智慧所著,是官场——不只官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世奇书!”花满楼从书架上取了一册薄薄的线装书,递给明刚。
明刚接过,只见封面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厚黑典》,心道,就这种不伦不类、区区几百言的书,能有何用?而花无缺纵有此书,还不是被贬到这穷乡僻壤?
花无缺似看出他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明刚啊,你可不要小看了这本书,为人之道,治世之术,这世间学问,无非就是道与术,四书五经,皆以传道,道乃空泛之学,夫精通者,当传道而不信道,谓道貌岸然,吾国从不缺道,唯术之实用,秘而不宣。三皇五帝、唐宗宋祖,皆以道传天下,以术谋苍生。术者,概而言之,面厚心黑也,汝能悟之,一生受用无穷也。当然,谋之天下,失之一粟。除厚黑者,还要知进退,本官就是锋芒太露,遭人垢病。不过我已疏通关系,料不久将来即可返京复职。”
花无缺侃侃而谈,明刚似懂非懂,但还是装作用心聆听,连连称是。
“术数之妙,重在个人感悟,有如男女欢爱,夫呻吟者,皆故作呻吟,而快感,在心、在体、在骨子里,正所谓妙处难与君说。”花无缺挥挥手,“走,看夫人盘问得如何了?”
两人走向客厅,在外面就看到肖淑慧姐妹在窃窃私语,轻颦浅笑,甚是投缘。
见花无缺进来,肖淑慧起身相迎,肖淑芬是提着裙子,便要跪下去,花无缺一把拉住她,“你是淑慧的族妹,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快看座。”见她虽粗衩布裙,却丰满圆润,别有风味,心里便有些酥了,拉她的手便用了些力。
“大人,那么处罚我的事……”肖淑芬感受到了,笑着问。
“这个……”花无缺回头问肖淑慧,“夫人,你意下如何?”
“花爷,这是公事,贱妾不便干与。”肖淑慧推脱道。
“可是她是你和族妹,你都不为她求情吗?”花无缺问。
“妾身已属花爷,花爷的意见是就是妾身的意思,妾身别无他意。”肖无缺娇啼啼道。
花无缺便放开肖淑芬的手,正二八经地坐在太师椅上,“难得夫人如此通情达理,支持为夫,既然如此,不可假公济私,也不能因公废私,处罚还是要做的,当然也要变通,我宣布,肖淑芬私通戏子,坏了人伦礼法,本官决意注销你的犯案工具……”
“啊!还是要受罚啊!”肖淑芬刚才被花无缺有意捏着手,只道他会看在族姐面上,且有意于已,放自己一马,心里还暗自窃喜,没想到他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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