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结束后,周太妃在东堂设宴与众女宾同欢。而大臣们则在西堂,与皇帝君臣同乐。
周怜担心担心拖得越久,事情的发展越脱离自己的掌控,宴会还未结束,她便悄悄离开坐席,去西堂找周闵。
阿奴从御医院回到周媛身边,正看见急急忙忙走出东堂的周怜。
趁着庆典进行的时候,周媛派她去做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她把那样东西交给周媛,喜道:“女郎真厉害,她果然来找郎主了。”
“她是因为什么进入周府的?还不是阿父的偏袒。”周媛哂笑道:“若失去阿父的宠爱,那她还有什么?自然要牢牢抓住阿父的信任和疼爱。”
周媛算准了周怜一定会忍不住来找周闵,是以先一步在东堂外等她。她从廊下走出来,在周怜身后笑道:“还真是巧,你也是来见阿父的么?”
周怜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好大一会而才回过头来,勉强笑道:“阿姊怎得也出来了?”
看着好整以暇立在那儿打量自己的那一主一仆,周怜生出一种更深的恐慌感,她害怕周媛赶在自己之前,又在周闵面前说些什么不利自己的话,令他更加怀疑自己。
周媛抬脚往西堂走去,经过周怜身边时,对她说道:“看谁先见到阿父。”
周怜打了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如此说来,周媛也还没见到周闵。她拎起裙角,小跑着奔向东堂,总算赶在周媛前面到达。她飞快地将一袋金子塞进立在门外的内侍手中,小意恳求道:“大人可否请周侯出来,我有要事求见他。”
内侍如同被蜜蜂蛰了一口,忙不迭地把金子推还给周怜,做完这一切,还不时讨好似的拿眼睛瞅着迎面而来的周媛。
周怜见这内侍只听周媛示下,越发觉得自己没有胜算了。
周媛越过周怜,笑吟吟地说道:“你来得太慢了,还是赶紧回府去收拾行装罢,省得到时候被阿父赶出去,反倒令自己面上无光。”
听见这话,周怜的脸色都变了,她结巴道:“阿父不会这么做的,我明明,明明也是——”她努力将金子塞到内侍手中,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恳求道:“大人只要对周侯说一句怜儿有急事求见便可。”
她想说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周家女郎,周闵的女儿,可看到立在廊下的那些侍卫投来奇怪的目光,她又把话咽了回去。此时说出这件事,对自己不会起到任何帮助,反而会令周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全都化作乌有。
周媛看时机差不多了,对那内侍使了个眼色。
“女郎稍候。”内侍将金子揣进怀中,躬身行礼,而后进去请周闵。
周闵对两个女儿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被当内侍请出西堂,带到周怜面前时,他更是满腹的疑惑和不满。他看着周怜,皱眉道:“怜儿?你怎么来了?”
方才皇帝在众臣面前责备两位吏部的官员,虽然没有直接怪罪他,但在官场浸淫了这么多年的周闵很清楚,皇帝责备那两名官员,就是在敲打自己。周怜这时候要见他,他的心情实在不能算是愉快。
然而这表情却被周怜解读为——他果然相信了周媛的话,开始怀疑自己了。
她慌地一下子跪在地上,诉说道:“怜儿不知阿姊为何猜疑怜儿,请阿父一定要相信怜儿啊,怜儿真的什么都没做。”
周闵神色不豫,在他印象里,周怜比周媛懂事的多,怎么她会做出这么没有分寸的事?还满口都在说什么——阿媛猜疑她?
周媛示意阿奴扶起周怜,责怪道:“你这是作甚么,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阿父在宫里训诫自己的女儿呢。”
“有什么事留到晚为父回府时再讲。”周闵背着双手,不耐地吩咐道:“阿媛,带你妹妹回去。”
趁他不注意,周媛低头对周怜笑了一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难道周闵真要将自己赶出府?周怜打了个寒颤,膝行两步跪在他脚下,哀求道:“阿父为何只听阿姊一面之词,却不愿给怜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周媛趁机说道:“不如阿父就听听怜儿想说什么吧,在这里闹下去,容易惹人误会。”
乍然被揭穿那件事,周怜惊慌之下已经没了章法,这中反应正是周媛需要的。
周闵往四周一望,见果真有不少宫婢往来穿梭。而自己的政敌也正站在西堂廊下,往自己这边打量。他心烦地瞪了眼周怜,让内侍领着周媛和周怜去供自己值班时休憩的那间房等自己。
过了一会儿,周闵也进了房。他令内侍退下,怒道:“怜儿年幼,不知分寸,阿媛你是长姊,怎能由着她胡闹?”
即使他明显恼了周怜,却仍是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先责备自己,周媛露出一个苦笑。那个女人就这么让他无法忘怀吗?所以连带着她的女儿也被周闵如此偏袒?
这时候周怜已经开始反应过来,看周闵的样子,分明是不知情的。她刚想掩饰过去,周媛一开口便打破了她的期望,周媛说:“桓温没有错怪周家,是怜儿杀了沈赤黔。”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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