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胡得福乞讨了一年的时间,胡三已经熟悉了江城,胆量越来越壮,时常一个人到处溜达。饿了就到饭店里讨点吃的,渴了则到大超市,起开饮料就喝。
与许多小乞丐一样,胡三经常光顾江城火车站。在他内心深处,家站在火车上,向自己挥动着车票,而自己,用期盼的心,守候着家的拥抱。
一天,胡三来到火车站候车室,粘着一个“款娘”讨要。
不知什么原因,“款娘”竟然大发慈悲,从小提兜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甩给胡三,胡三从来没有摸过一百元的钞票,他弯下腰,给“款娘”行了个大礼,便转身往外跑,做成这么大单的生意,今天可以放假,好好犒劳自己了。
不料,外面二十多个小乞丐一下子就围了过来,嚷着要他分钱。小乞丐们的理由是:这个地盘是我们的,你抢了我们的生意,得留下一半。
胡三知道这是让他“交税”,经历过“眼镜蛇”收税之后,胡三一点也不在乎眼前的小免崽子们。
胡三说:“钱可以分,可不能在这儿分,这里人多话多,万一被警察看到就麻烦了,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商量怎么样?”
于是,十多个小乞丐圈着胡三来到车站旁边的一座建筑工地的空场上。
胡三剑眉一扬,沉着问道:“真心话,你们哪个说了算?”
一个头上长着癞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洒,洒家说了算,见面掰一半,这是规矩。”
长着癞疮的小乞丐比胡三高出一头,长时间没洗的脸,比黑人还黑,油光锃亮。
再看站在“癞疮”身后的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小伙伴,个个都是脏兮兮的,衣着乱七八糟,个头胖瘦不一,以瘦子居多,可是每个人的眼神却都流露出一种凶狠好斗、玩世不恭的流氓式的挑衅。
本能告诉胡三,如果这次输了,他将永远不能在这个回家的地方站住脚,永远会被眼前这伙人踩在脚下。
就在胡三沉思的时候,“癞疮”悍然出手,胡三措手不及,被一拳打倒在地。
身后的小乞丐们一见欢呼起来,纷纷给“癞疮”呐喊助威。
“癞疮”学着拳击场上的裁判的样子,戏谑地望着倒在地上的胡三数着:“一、二……”
胡三的鼻子出血了,他用手一抹,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把血舔干净,一股血的火马上就在他的身体内燃烧起来。
当“癞疮”还没数出三来,胡三不知从哪儿爆发出来的勇气和能量,他从地上一跃而起,猛地把“癞疮”扑倒在地,两只手迅速掐住了“癞疮”的脖子,一只膝盖也死死抵在对方的小腹上。
“癞疮”想呼叫,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长着颗大脑袋的乞丐从后面勒住了胡三的脖子,胡三松开掐着“癞疮”的一只手,将自己好长时间没有修剪过的指夹往对方的胳膊上使劲一抓,就如利刃划过一样,大脑袋嚎叫一声,松开手蹲在地上,胳膊上长长的一条抓痕,已经浸渍着血丝。
胡三乘机一脚使劲踩在“癞疮”的肚子上,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对着“癞疮”的脑袋。
胡三叫道:“真心话,哪个再敢跟我斗,我就废了他!”
“癞疮”惊慌地看着在自己眼皮上炫耀的砖头,随意准备像要和自己的脸蛋来个激烈碰撞,以为要废他,害怕了,战战兢兢地说:“你不要废我,我投降,我认输!”
胡三问:“真心话,是真服还是假服!”
“癞疮”说:“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撒谎,我是你的鸡巴!”
“哈哈……”围着的小伙伴们一齐哄堂大笑起来,他们毕竟还是孩子,在他们看来,做别人的鸡巴是最恶毒的发誓了,没有什么比这更没面子了。
“谁要你给我当鸡巴,我自己有!”胡三收起脚,把他放了。
“癞疮”爬了起来,羞愧而愤恨地望了自己的队伍一眼,一声不响地走了。
“癞疮”走后,那些他曾经领导过的小乞丐们都围拢到胡三的身边,有的给他拍打身上的泥土,有的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有的佩服地望着他。
这一刻,胡三有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他突然想起《西游记》里孙悟空在花果山占山为王的情景,差点就飘飘然然起来。
只有刚才帮助“癞疮”的那个大脑袋,在一旁低头站着,好像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被打败的现实。
胡三本能地感到大脑袋做人够朋友,比起其他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伙伴,他这个在朋友有难时敢于出手的人才是难得。
胡三走到大脑袋跟前,也不说话,拉着他的手用劲摇了两下,大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胡三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身后的小伙伴们都学着他俩的样子“嘿嘿”笑成一片。
一个长得又瘦又小的乞丐对胡三讨好地说:“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的头儿了,我们大家凑点份子钱给头儿庆一庆怎么样?”
胡三有点不好意思,他从身上摸出那张百元大钞,往空中一扬,说:“行,不过不要你们请,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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