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苦秦久矣!公等除暴安良,大快人心!必然名垂史册!”
南越誓师大会的前一天,越王庄比命人在沙河前垒起土台,土台高三丈,底座用青石垒砌,人站在三米高的土台上,俯视台下,一种莫名的威严感油然而生。
威严感,这正是庄比期望达到的效果。
楚生朗诵祷文时,庄比就站在他旁边,越王身披水冷色玄甲,手执银色长戟,俯视着他的子民。
越王身上这些装备都是从秦人身上搞到手的。
水冷色玄甲是从前任长沙郡太守身上剥下的,银色的长戟是从前前任太守手里夺来的。
在过去的三年时间内,越人两次攻破长沙郡,两任郡守都是力战而死。
土台下密密麻麻站满了越人,三四万人披散着头发,赤足站在水泽之中,九月,南中国天气诡异多变,庄比仰望天空这会儿,乌云笼罩天空,天上飘下来蒙蒙细雨。
眼前蓬头垢面的越人,庄比计划用这些人荡平中原,斩杀嬴政,生擒齐孟,登陆凤天岛,称霸天下,这样的计划堪称宏伟。
土台上,楚生还在用尽力气叫喊。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天子无道······”
庄比阴沉着脸,突然朝楚生这边冲来,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抡起手掌一个大耳刮子就抽在了他脸上。
楚国人捂着一半被打肿的脸,抬头望着越王,满眼惊恐大气不敢出一下。
“说人话!”
南越军并不搭理文绉绉的楚生。
狂风吹卷战旗,几块破烂的麻布挂在光秃秃的木杆上在人群头顶飘扬。
越人叽叽咕咕,交头接耳,说着些听不懂的话,来自楚国的儒生摸着半边被打肿的脸,忽然张口开始说话。
“暴君嬴政荒淫无耻,,嬴政小的时候,嬴政他妈,三十多岁了,还和相国吕不韦乱搞”
在土台上大声喊叫,没有人听他说话。
南越王庄比站在土台上,怒目而视,台下,南越军如同苍蝇嗡嗡乱叫。
庄比冷眼瞅着这群嗡嗡叫的苍蝇,越看越觉得扎眼,越王训练士兵很多年,士兵还是一盘散沙,楚生还在土台上竭斯底里的喊叫,底下已经乱成一锅粥。
庄蛟自立南越王时,南越军军纪严明,可以说秋毫无犯令行禁止,士兵张口就能说出标准的楚国话,随着楚军与本地土著混居时间的增长,轮到庄比他爹即位时,老庄家手下的那些士兵们已经和当地越人相差无几。
等到庄比即位时,先王带来的楚人完全退化成越人,不会说楚语,不会用筷子吃饭,只用手抓食半生半熟的肉,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无人能懂的鸟语。
每每想到这些,越王庄比感觉心如血滴。
实际上,越人社会生活还停留在氏族社会晚期,群居群婚,没有礼仪道德,没有光明,想你想他想那野草野花。
庄比希望他的子民能保持最纯正的周人血统,这样其他诸侯才能承认南越。
这样,南越才能长久立足。
一百年前,先王庄蛟率领三千楚军进入南越,想的是用楚文化感召或者说是同化越人。
一百年后,楚军不仅没有将越人同化,自己也堕落成嗜血恶魔,生吃人肉,说着中原诸侯听不懂的鸟语。
从这些人身上,已经看不到一点文明人的影子。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当一个人成了谜,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那声再见就是最后一句。
庄比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中原诸侯们看做是蛮夷首领,土著大酋长。
这位年轻越王的伟大抱负不为常人理解,他想的是荡平天下,重新恢复先王信奉的周礼。
他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被称别人称为蛮夷人首领,或者是酋长之类。
可是,让庄比无法接受的是,南越走到他这一代,曾经的楚国军队现在已经无可挽回的走向了堕落。
庄蛟立国之初,为了在短时期内增加人口,放松楚人与越人通婚的限制。
由于楚国士兵与土著居民大量杂交,南越出现越来越多的混血儿,庄比称之为杂种,等到庄比即位的时候,全国
老庄家人坚信,只有纯正的楚国人才是最好的,这种理论酷似希特勒的血统论,只有雅利安人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
庄比操起长剑,三步并作两步,揪住一名南越兵,那士兵还咧着牙傻傻的笑。
不等士兵反应过来,越王手起剑落,硕大的头颅碌碌滚在地上,脸上都是惊异表情,鲜血溅了庄比一脸。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死一般沉寂。
“嬴政那屌欺负我们越人已经很久了,还有凤天岛的齐孟那屌,这次先屌咸阳,再屌凤天岛,谁要是敢不用命给本王杀人,本王把你屌割了!”
南越王庄比身上已经看不出中原文明的影子了。
文明只是孱弱的,野蛮必将战胜文明。没有任何
“有人生擒齐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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