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穿过杨柳轻扬,看见了一如既往的西湖。在我的心头,也永远铭记下了如湖水一样温柔的她的盈盈目光。还有,那一身洁白的裙裾,永远留在了我的梦乡。
……
……
这就是我守护的地方。
十三年前,一百个老兵用身体地长城挡住了异族最后的一次入侵。今天,我形单影只。但我一样可以做得到。
因为,我已经燃起了狼烟地烽火。目力可及之处,有我的战友,他们和我一样,只要看见了烽烟燃起,我的家国,
的家国。他们就会平安。
用北海的冻铁铸成的箭,真的是带着北地地寒风呐。插在我左胸的这一支,它已经把我的血液都快冻僵了。我还是面带微笑,因为,城墙还在,他们的云梯还没有搭上我的墙头。因为。我的铁甲还在,我地长刀还在,我还有力气站立身子,也能再奋力推下去另一个被皮毛包裹的敌人。
狼烟是冷的。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狼烟的存在。十三年,我每夜每夜的守望,为的就是点燃狼烟,为的就是不要点燃狼烟。当狼烟真正燃起,我才知道,火,竟然也有冷的!
是不是因为知道有太多的血将汇流成河?是不是因为知道流离失所的悲凉?所以狼烟才是冷地?或者。因为我胸前冻铁铸成地箭太过冰凉。我才感到这个世界都几乎要被冻成一幅凝固的风景?
我不敢有丝毫疏忽。我用刀鞘支着我地后腰,我用铁甲包裹地身躯面对着他们的呐喊。那些呐喊我听不懂。他们地语言来自远方。我也不懂的。为什么有人会舍得离开他们的家乡,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了杀戮的战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悄悄回头望了望身后,虽然还没看见狼烟的呼应,但我心里明白,只要我再多坚持哪怕一刻的时光,我的伙伴,他就会看见我,看见我身后冰冷的火光。
是我的眼睛模糊了吗?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敌人已经爬上了城墙?一定是幻觉吧,我舞动长刀,但长刀的重量却快要把我压倒。我奋力呐喊,虽然我知道我的声音传不过丰盛的围墙,可是我需要嘶吼,需要更加一个人的坚强。
一个白色的人影接近了我。他们来自雪原,他们有太多白色的动物皮毛可以猎取。那样的皮毛一定很温暖吧。我感觉到自己的软弱,试图从冰冷的城垛地上爬起,可是,我的血液真的冻僵了,真的没有力气了。
那个白色的人影并没有继续向前,朦胧中我只看见了那双碧蓝如蓝天的眼睛,好像是我的故乡最高远的秋日长空。我听见一个柔美的女声,高声喊叫。那些原本我听不懂的话语,在弥留之际却深入我心。血光飞溅,温暖的血让我有了一点力量,我勉强抬了一下眼皮,看见那个白衣的女子,她手里长刀竟掠过了她自己的胸膛。她在我眼前,像莲花一样绽放,像莲花一样凋落。
在去遥远天国的路上,我永远都记得那句话,我发誓,不管经历怎样的阻挡,即便永世沉沦,我也要用我的生生世世记住那句话。
那句话就是:用我的生命转告父王,有这样的儿男的民族,不可轻辱!
……
……
幻象纷呈,每一个幻象就像一次轮回,又像是在唤醒一次最刻骨铭心的记忆。这些记忆,最后无一不归于一双碧蓝的眼睛和一个白色的身影。
石正在缱绻中流连,在记忆中穿行,在回忆中像一个过客般阅读风景。每一次,内心剧烈的痛都想把他从睡梦中唤醒,每一次,他都用意志逼迫自己继续前行。因为,他想真正看清有着那样碧蓝眼睛的那个女子,究竟是怎样相貌,有着白衣飘飘身形的女子,究竟是怎样一次次划过了自己的生命。
命运有交集,却没有共同的终点。每一次相与就是死别,每一回死别又开启另一次相遇。如果这就是轮回,为了这个曾相濡以沫的女子,石正宁愿沉沦万劫不复,也要再一次与她重逢。
但是,冥冥中的呼唤,还是让他终于有了些知觉,终于明白自己是石正,一个末日世界里手握冰凉刀锋的刺客。他的内心没有后悔。看得见来时路的光,听得见前路的笛声琴声悠扬,他知道自己从此以后,生命里有了不一样的重负。这个重负的沉重,是别人无法想象,也是永生都不可能说给别人听,别人也听不懂的沉重。但是他愿意背负。因为,那双碧蓝的眼睛和那个白色的身影,从此以后,就是他今生努力的方向。
一切,只为了要和她再度相遇。哪怕再一次的在千山万水中跋涉,哪怕再一次经历血与火的焚烧。生命,不历尽苦痛不会完整,可是,再多的苦痛,也比不上不能重逢的悲怆。
石正在心里誓言,此生此世,再不要辜负那一个宿命中轮回中一再辜负的相遇。
是不是变成石,我的心就不会再痛?一句突兀的话打断了石正的思绪。他醒了。
石正醒了。他醒来的时候,在他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嘴里喃喃自语:“即便是变成了石,我的心依然会痛!”
镰刀的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七日七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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