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望可以在大厦将倾之际展开和谈,或者是赴死军可以接受满洲方面的投降。
围而不攻就说明了赴死军内部也是在犹豫,这是满洲人最后的机会了。
为了全族人的生死存亡么样的脸面也顾不得了,请降的使者派处了一拨又一拨来就没有哪个能够回来过。
一直到今日赴死军开始攻打,济尔哈朗等人才真正看明白了,赴死军在两辽的战争不是为了攻城略地,而是为了灭族亡种。
八旗子弟已经没有希望了,也没有退路了。
可赴死军的实力不是什么计谋可以改变的,更不是什么人做出牺牲就能挽回的,灭顶之灾已经到来。
东西两面还有北边,已经被锁死了,而且包围圈还在收紧,谁也别想跑出去。最后的一线生机就是那边,只要往南边跑,或许还有点生存下去的机会。
可这是赴死军为三缺一的打法,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而且南边的路子已经很窄了,还能跑的哪里去?跑到山海关就已经是尽头了。
盛京守备的兵力太缺,还要时时防止城内汉人的暴动。灭亡,已经不可避免。
到了这个时候,从来就没有显露过什么的济尔哈朗反而展现出了一个领导者应有的决断,语气也是斩钉截铁般的果断决绝:“我女真各族已到了灭亡之缘,从即刻起,断绝与赴死军的一切和谈,唯有死战。”
死战?除了战死还有什么用?
多少年来,这些旗主儿大贝勒的心里想的就是八旗议政,想的就是推翻爱新觉罗氏一家之言的局面。经历了多少风浪和凶险,好不容易真正的实现了这个目标,局面已经烂的不可收拾。自从八旗议政以来,局面是一日不如一日,大家才知道这个家不是那么好当的。当年皇太极的惶恐和谨慎是何其的正确,要是奉行皇太极的战略,再不济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赴死军大军攻城,就算是皇太极在场也没有用,再说什么也晚了。
“各部各旗,尽起族中成年子弟,不论男女,皆上城战斗。”济尔哈朗说道:“其他老人幼童,则紧急南撤,诸位有什么异议没有?”
没有人说话,就算是默认了济尔哈朗的安排。
只要是成年人,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别身份高低了,全都拿起武器战斗,给族中的孩子们争取往南撤退的时间。
南撤,就算争取到了南撤的机会还有什么用?说破了天,撤退到山海关一线已经是尽头,再往南就是关内了,就是汉人的天地了。赴死军肯定是如蝇附血的尾随而至,到时候可就真的再没有了后退的余地,腹背受敌的局
还要凶险。
可局面已经到了眼下的这步田地,南撤不南撤的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完全就是多活几天和少活几天的区别罢了。
可不管怎么样,这已经是最后的努力了,也是济尔哈朗等人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火炮声已经清晰可闻,盛京的兵力微薄,甚至连赴死军一个像样的齐攻也顶不住。可现在大家都知道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也就只好做舍下性命的拼死一搏,就算不能改变大局,起码能够争取到一点儿时间。
大清国走到了今日爱新觉罗家的势力已经恨淡薄了。两黄、两白、两红三色六旗已经不剩下多少实力,已多为外姓所把持,两蓝旗虽然还是爱新觉罗氏的首尾到了这个时候,谁的势力不是谁的势力都没有用了,反正都是灭亡而已。
事到如今以必理会爱新觉罗氏怎么怎么样,但是不能不理会大清国。
“请出大清国祖宗牌位,请:武皇帝文皇帝的牌位尔哈朗脸色苍白,说话的气息也有点色厉内荏,两手微微的颤抖着:“告慰祖宗,就对焚烧……”
大正殿中议的人们虽然不说话可心里都沉甸甸的。
这牌位一烧,大清国就算是彻底完了,几代人的努力为代价,现在有付出了八旗所有的战兵和三分之二的人口,换来的结果却是大清国在青烟之中化为灰烬。尤其是这老一辈的满洲勋贵,不管和爱新觉罗家是怎么样的感情于大清国还是有念想的。可如今,族人性命都已经是风中残烛清国也顾不上了。
或者说大清国就是一切在罪魁祸首,若是没有大清国不会有今日的灭顶之灾。
焚烧祖宗灵位,驱散宫人族中子弟,一道道命令下去,大清国已经不复存在。作为大清国载体而存在的旗人也到了生死的最后关头。
“我,济尔哈朗率族中众人,阻敌于盛京头,诸位当与我共死……”济尔哈朗很有气势的说道:“南撤之事委派族中子弟即可,我等不必参与了。”
几个旗主儿面露难色。
和济尔哈朗一起守城,肯定是要战死的。
千古艰难唯一死,虽然说南撤也只不过多活几日而已,可人们宁愿多活几日也不愿死在眼前。要是济尔哈朗成功的为大家争取到了撤退的时间,大家自然是不吝把一些英雄壮士的溢美之词加到他济尔哈朗的身上。可要是说到和济尔哈朗一起做这么慷慨豪迈的赴死之举,还真没有人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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