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笑得奸诈:“如此说来,你们见过?还不止一次?”
叶天凌眼神玩味地觑着苏阙,语调拉得又绵又长:“花家姑娘?好似有些耳熟,不知是从何人口中听过。”
苏鸾戳了戳苏阙的肩膀:“还不从实招来!”
苏阙被两人前后夹击,只得无奈道:“后来是偶遇过两次,一次是她帮母亲抓药,另一次是送她弟弟去私塾,也就是说了几句客套话而已。”
“就这样?”
“就这样!”
“那叶世子如何知道花家姑娘?”
“不过是感叹了一句命运多舛,这家伙记性可是好得很。”
苏鸾见苏阙对花锦月好似没有半分遐想,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可感情这事不比其他,拔苗助长只会适得其反。
马车将叶天凌送至宣平侯府之后,又转头回了苏府,经过偏厅的回廊时,恰好遇上一身朝服的苏豫。
大约是府上风波四起,苏豫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力不从心,他与苏阙兄妹同行了片刻,又随口问了几句近况,在得知苏阙对此次秋闱势在必得之后,颇为满意地夸赞了几句,之后便拐进拱门去了书房。
等一行人回了梅合院,留在府中探听消息的秋瞳就将府中之事细细说了一遍,比如贺老夫人犹不死心地又缠着苏豫闹了一气,比如苏柔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苏阮的示好,又比如苏家两兄弟被家丁拦在了外头,贺老夫人气得捶胸顿足,将苏豫里里外外数落了一遍。
而最重要的一件事则是苏豫想在苏明一事尘埃落定之后,继续聘请廖宛如过府当教习。
次日,苏豫休沐,天际还是一片浅灰时,苏家两兄弟就神色匆忙地叩响了苏家的大门,一声一声,振聋发聩。
近日以来,夜不能寐的贺老夫人也被攻心的急火给灼得坐立不安,嘴角都长出了指甲盖大小的燎泡,双鬓的银丝也以汹汹之势迅速增长,首先发现大门口有动静的人正是被贺老夫人派去门口盯梢的翠环。
紧随其后的就是每日起得比鸡还早的冯管事。
因此,闻讯赶来的贺老夫人被府上的小厮堵了个严严实实,苏府众人也被搅了场清梦,纷纷往正门口聚集。
四处碰壁的苏昭和徐氏将今日视作苏明最后的一线生机,而苏谢与江氏也把苏明当作了最后的一个筹码,想要软和苏豫冰封的心、换取一个留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是故两家人闹得格外凶悍,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和惊天动地的撞门声此起彼伏地交替更迭,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苏豫知道那两家人已被逼到了穷途末路,疯狂之下可以做出任何事,只得让那几个看门的小厮回到里头用身子抵着门板,又换了加粗的门闩。
与这件事息息相关,又误打误撞坐了几天冤狱的苏秦听得胆战心惊,一想起自己险些就要代替苏明流放北疆,仍是后怕得汗毛倒竖,脸色也很是难堪。
而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喊落在贺老夫人耳里,简直就像挖心挠肝般疼痛难忍,苏豫的所作所为更像一锅滚烫的热油般浇在了贺老夫人的心尖上,火辣辣地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贺老夫人的三角眼里尽是怨恨:“明哥儿蒙难的这些天,老大和老三四处奔走,屡屡碰壁,想尽办法都进不去京兆府大牢看上明哥儿一眼,可是你呢?明明有办法可想,却只顾着自己的前途,愣是没为明哥儿说过一句好话!真真是枉费他叫你一声二伯!”
苏豫已经被贺老夫人缠得厌烦不已,也懒得再跟她说道那些官场里的七拐八绕,这种有好事就先想到苏谢、苏昭,有坏事就紧赶慢赶着要他去想破头皮的偏袒,苏豫已经体验了整整三十余年,早就习以为常地不抱任何期望。
贺老夫人见他沉默不语地将头偏到一侧,心里的不忿更是汹涌而出:“你不愿施以援手也罢,无情无义将手足赶回江州也罢,不愿出府送你亲侄子最后一程也罢,可你怎能将走投无路的兄弟拒之门外?怎么能连个出门送行的机会都不给我这个命不久矣的老婆子?”
一直规劝贺老夫人要一碗水端平、切莫再与苏豫生嫌隙的赖嬷嬷听着一句重过一句的诛心之言从贺老夫人嘴里接连蹦出,也终于死了那颗劝诫之心,只是面色平静地垂手而立。
赖嬷嬷从贺老夫人进苏府开始,就一直寸步不离地贴身伺候,对贺老夫人与苏豫之间的微妙关系摸得透透彻彻,更是对贺老夫人的性情了如指掌。如果苏明没有打过那块碧璃玉佩的主意、如果贺老夫人没有偏心想让苏秦顶罪、如果那两家人没有将苏府搅得鸡飞狗跳、如果廖宛如没有直接住进郑御史府中、如果苏豫今年的春评秋核能一帆风顺、如果贺老夫人能够对往昔的不公流露出半分悔意,苏明流放北疆的事与母子二人的感情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贺老夫人选择了偏袒到底,苏豫也选择了舍弃苏明从而保住官声,再加上那些环环相扣的大小冲突,贺老夫人与那两家注定只能彻底失势,无法翻身。
门外的敲打声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了苏家大门上,其中还夹杂着沉沉闷闷的撞击声,力道之大,让站在门后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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