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治疗病人的精神疾病外,医院其实还有义务教导他们基本的生存技能以及生活自理能力,可是医院为了省钱省事,在病人基本痊愈后就把他们投入社会。许多病人不能行使家庭职能,和家人的关系依旧不佳,他们又返回了精神病院,于是又一笔钱落入了医生的口袋。
我自认我还算负责,除了治疗病人外,我也叮嘱其家人多留意病人的特长,让他们有一技之长,方便出院后的就业。在穿越的这几个病人中,他们康复后的就业生存问题,最令我放心的本来是萧锋利,因为他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技不压身,即使只是为家人亲朋煮饭烧水,他的家庭也会接纳关怀他。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萧锋利在古代痊愈后,他选择成为老百姓心目中的精神领袖。可在我眼里,他已经成了一只社会寄生虫。我不知道他在这里有没有动手劳作,如果全靠信徒供养,我将更加鄙视他。萧锋利供给百姓精神食粮,同时老百姓也反哺他,如果百姓不再信奉萧锋利,那么萧锋利的灵魂也将彻底的死亡。
百姓们面色虔诚,萧锋利走过之处,他们纷纷双手合十行礼,萧锋利也不厌其烦的一一回礼,从他走下讲坛到我跟前,短短一段路用了十来分钟。
在我眼里,连三岁小孩都失去童趣,变得像大人一样对某君顶礼膜拜,是很可悲的。所以,此刻我觉得萧锋利在伪装,他一定有什么巨大阴谋。如果说无知者无畏是一种探索求道的精神,若是无耻者无畏,并且这个无耻者还能鼓动一大群人,则是一个种群的悲哀了。
我并不是救世者,我从最初的想维护历史转变成放任病人们改变历史。然而,我所认定的改变,是指某个大人物的提前死亡、一场战役、一次发明之类的物理变化,而绝非萧锋利这样的在精神领域的颠覆。
我多次提到过,我害怕肉身的死亡,所以到邪教区后,我一直忍耐,就怕罹祸上身,没有像赵普、潘美那样出言顶撞反击。但萧锋利走下讲坛的那一刻,我猛然意识到,如果回现代社会后,发现萧锋利所倡导的无君无父的佛论流传下来,那是多么可怕的社会啊。
我和萧锋利对视一眼,竟像是宿敌相遇。我抢先开口,我要占领道德的制高点:“萧锋利,在我的治疗、精神启发下,你看起来能够融入社会,并且有自己的一番作为了。”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我要让众人似明非明,我是眼前这个精神领袖的医生,也就是他精神领域的导师。萧锋利都能得道,那我更是世外高人了。
看来萧锋利并没有在这里进行扫盲教育,这更证明了他的不轨企图,只有愚昧的人才会接纳他的歪理邪说。百姓们用惊异的目光注视着我,神的老师,他们……
应该叫我什么呢?只有赵普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和模棱两可。
萧锋利可能也误会了我,他说:“术业有专攻,唐医生治疗的是我肉身里的精神,我发扬的是肉身之外的精神。你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怜悯我们,这在我们看来,已经是一种轻视。”
典型的恩将仇报。萧锋利不想再像个病人那样被我看待,我偏偏要占据身份和精神上的优势,我说:“你从刑场逃脱后,就一直在北方蛊惑人心,培植自己信徒和势力吗?”
萧锋利认为自己受到了诬蔑,他说:“后周地区因为柴荣灭佛弄得不成样子,我只是来恢复这里的。”
我说:“你在这里诋毁柴荣。其实正是柴荣把这里弄得像一张白纸,才让你有机会宣传歪理邪说。你怎么不去佛教盛行的南唐地区呢?那里佛教思想根深蒂固,你是怕没有容身之处,没有人相信你。”
萧锋利说:“事实胜于雄辩。你没看到这里兄宽弟忍、夫妻恩爱的场景吗?并且,亲人朋友之间,生的时候互助友爱,死的时候,人们不是伤心,而是为其升入极乐世界而高兴。”他顿了顿,面上含笑,这是他所中意的人际关系,他继续说:“莫到老来方学道,孤坟多半少年人。唐医生,很多你这样的妇女到了退休无事可做的时候才相信佛教,为时已晚了。”
真不知道萧锋利主厨的酒店党支部是怎么做员工思想教育的,培养出这么一个思想怪人。我搬出“大佛”来镇压“孙悟空”:“马克思说过:‘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里的感情。’人民生活困苦,他们才会相信邪教。没有建立在高度物质文明下的信仰是极其脆弱的。是你先迷惑住他们,他们才照你的意志行事,并不是他们本性想这样。”
我说:“我对宗教了解不多,我却觉得你着了魔。苦海无边,真正该回头的是你啊!你会把这些百姓都害死的!”我的嘴皮子越练越好了,只要能在言语上挫败萧锋利,就能让他失去在百姓中威信。
忽地,有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转头,是那对主仆中的仆人。作为一个仆人,他相貌也太清秀了一些。我又多看了他几眼,他,不,她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美女。
我纯粹只是在意这个女子的相貌。女子却认为我是对那声冷笑极度不满,她开口解释那声冷笑:“他人简单的快乐,你偏要参杂那么多的见解。我认为梦遗大师的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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