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的将红褐色的将旗握在手中,毕竟将旗是一军统帅的象征,所以要比一般的旗帜大出将近三分之一的样子,并且将旗的旗杆亦非木质,而是由精铁所铸。整面旗帜长一丈来高,双臂若是没有个百来石力气还真不易将之举起。
呼延若水的这面将旗底面之上除了绣着一只咆哮的猛虎以外,另外还有着用黑色丝线描着的碗口大小的呼延两字。字体是在帝国文人圈内流传颇广的草书字体,配上旗面上那只择人欲噬的吊睛猛虎,似觉得一股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我手心亦微微出汗,战意仿佛也渐渐从握着战旗的双手蔓延到全身上下。
眼角余光扫向呼延若水那里,发现莫将军也似乎正痴痴的望着我手中的旗帜。暗叹了一声,我抱拳说道,“今日大营请援之事就全赖莫将军之力了。”
莫将军也是对我拱了拱手,却并未说话。我站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大力向前走出了几步,身边的几个帝国兵士看着我手中的将旗,也下意识的让在一旁。
“呼延都统在此,众军勿得慌乱!”我暴喝一声,用力将旗杆戳向城墙地面的石板缝隙之中。
“哚”的一声脆响,精铁所铸的旗杆与地面上的石板摩擦出点点火花,将旗也在我这一戳之力下,稳稳的矗立在城壁之上。红褐色的虎纹将旗在漫天大雨中迎风展开,此刻站在旗下的我似乎也有着一种手握百万雄兵、驰骋沙场的惨烈气势。
周围噪杂的混乱声慢慢小了下去,我再次朗声大喝道,“传呼延都统将令,众将士不得退后。督战队听令,若有避敌不战者,力斩无赦!”
一口气将话说完,我心中确是忐忑,实无一点把握可以将军心重整,只能默默寄望呼延若水平日的威严在此时可以发挥出作用。
“末将得令!”我尚在暗自担忧,一名身着督战队将官服饰的帝**官排众而出。随即又再大声下令道,“督战队遵呼延都统将令,全体长刀出鞘,凡有避战者当场格杀!”
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凭借呼延若水的往日余威算是暂时控制住了局面,但现在呼延若水重伤昏迷却是不争的事实,倘若士气再泄,则势难回天。
趁此刻军心尚可有为,我大力抽出朴刀,持旗暴喝道,“大营援兵将至,有胆者与我杀下城去,夺回城门!”
“夺回城门!夺回城门!”数道声音与我呼应响起,自己心中稍稍安定,也听出来帮我推波助澜之人乃是老骆他们几个五联三支队的。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旦有人领头,帝**将士也被激发出了悍勇之气,纷纷嘶喝着随我向城壁下冲去。
若论单兵作战能力,帝**实远逊于胡蛮,此时众人全凭一时勇烈,所谓刚极易折,势却难以持久。况且西门另外几名都统此际皆不见踪影,以至于城壁上并无可代替呼延若水服众指挥之人。刚才的表现已经让我几乎耗光了所有体内的勇气,现下也实不敢再对帝国众军指手画脚。
“无论如何,我也算尽人事了,至于结果,那只能够听天命吧。”我暗暗在心中想到。当下猛一咬牙,首当其冲抢在帝**最前列,往城壁下杀去。
我将手中的朴刀舞出团团刀花,与众军士堪堪挡住胡蛮继续冲上城墙的势头,但也全无办法可以将胡蛮赶下。而城门此时已经基本被胡蛮压制,少量的帝**正结成刀阵,依附在城门两侧尽最后的抵抗。而胡蛮的部队也正源源不断的向城门内涌入,不少已经冲进城门内的胡蛮士兵还弯弓搭箭射向我们准备冲下城墙的帝**。
幸好历尽多年战争,天水城已经被改制成一所半军事化的要塞。城门两侧的通道不是十分宽敞,加之城门过道内已经挤进去了大半个庞大的攻城车车身,而胡蛮毕竟不擅长操作攻城器械,一时之间也尚未想起要将车子推出城门过道,加之还有少量帝**也在过道内决死抵抗,导致胡蛮士兵涌进城内的速度甚慢。
但长时间下来总不是办法,眼看城门边残存的帝**兵越来越少,一旦城门被胡蛮完全占领,那胡蛮部队涌入城中的速度将大大加剧,即使到时大营援兵赶至,恐怕城门亦难以夺回。心下越发焦急,手中刀势稍缓,一阵剧痛从左肩传来。
“将军小心!”伴随着惊呼声,两柄朴刀从我左右递出,挡开胡蛮趁机向我斩落的兵刃。
“石头,把张将军带下去包扎。”
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发话的人是老骆。记起以前还在他麾下的十人小队之时,我就经常是身上受了伤也死战不退。老骆一遇上这种情况就会让石头把我硬拉到后方包扎,直到后来祥子补充进了我们小队。因为照顾他年幼,我们一般都是把他护在后方,所以拖我受伤下去包扎的事情就由他来做了。但祥子毕竟年幼,力量远远比不上石头,所以每回十有**他都拉不住我,反倒遂了我力战到底的心愿。老骆屡次劝我无果,一气之下就给我起了个“拼命三郎”的绰号。
刚才城楼上人头汹涌,祥子力气小,没来得及跟上我的速度,而反倒石头此时正赶在我的身后,老骆习惯性的就指派石头将我拖下去。其实现在老骆已经算是我的属下,我若是用军阶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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