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得到的命令,却只是在原地等待就好。
苍耳自认为自己所效命的柳家,确实势大,却也只是世俗中的一方豪阀,否则想要对付李莫申,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而且没有道理去跟一位少年武夫过不去,更没有出现那么多的诡异状况,仍气定神闲的理由,自然,也不会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可以笃定失去他们踪迹一段时间后,只要在原地守株待兔,仍会重新出现在视野中。
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可能,如今他所效命的大赵京城柳家,只是一个提线木偶,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如今的苍耳,甚至都不晓得,对于这位少年,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所要做的,就只是简简单单对少年进行心性堪定,以及每次‘消失’再‘现身’之后,心境的变化,事无巨细。
知道得越少,距离真相越远,苍耳反而觉得更加惴惴不安。
似乎自己在这盘棋局中,就只是一个随手可丢弃的棋子,下一步会怎么走,会如何走,根本没有半点轨迹可寻,似乎只要下一枚棋子尘埃落定,他便会惨淡出局。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不好,很不好。
武庙破烂屋顶上,突然传来轻微摩擦声,苍耳下意识抬头望去,顿时闪电向远处掠去,直到距离武庙十丈,才停下身形,脸色阴沉地望向那位去而复返的少年。
崔流川一个跳跃从武庙破烂屋顶上一跃而下,有些无奈,好歹也是位六品武夫,就真怕死到了这种程度?
崔流川站在原地,问道:“现在可以谈一谈了吧?”
苍耳沉声问道:“咱们之间,似乎是死仇,应该没那个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话的可能吧?如果是要我跟你光明正大决一死战,奉劝你不要有这种可笑的想法,省了那口唾沫!”
崔流川笑容意味深长道:“就这么怕死?”
苍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对此崔流川没有感觉到意外,真正因为一两句言语不对劲就视为生平大敌除之而后快的,有,但是少。
况且他这种拙劣到只要不是傻子都能一眼瞧出来的激将法,上当的,当然有,但那是在胸有成竹的前提下,而根据白衣小童的说法,这个叫做苍耳的家伙,是个不允许有偶然出现的谨慎性子。
否则很可能是一位九境修士的白衣小童,对苍耳的心境做手脚,也只是让他出现在张巨天家的祖宅。虽说可能有白衣小童的故意为之,但仍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让这么个家伙惦记上,实在是憋屈得不行。
崔流川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吊在我屁股后头,闻屁好玩儿啊!”
苍耳仍是以微微一笑,予以回应。
苍耳突然说道:“想怎么谈?”
崔流川愣神片刻,讶异道:“不是说没得谈?”
苍耳无所谓道:“突然觉得还是可以谈一谈的!”
苍耳继续说道:“有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为你性命来的,至少目前不是,而且在某些时候,还会暗中帮你解决一些小事。所以即便运气好,将我打杀了,也没用,因为接下来,还会有另外一个‘我’,信不信由你。”
崔流川眼神无奈!
苍耳轻轻抬手,示意崔流川可以言语了。
崔流川悲苦道:“谈完了!”
这次轮到苍耳微微一怔。
还谈个锤子谈,原本崔流川苦思冥想打好了一肚子腹稿,试图以自己的‘开诚布公’,来换取一些可真可假的言语,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就给那家伙把话全给说完了,而且极其开门见山,根本不需要他事后去揣摩。
转身就走。
苍耳忍不住出声问道:“真谈完了?”
崔流川像是跟自己脖子有仇似的,重重点头,大有不把下巴戳进胸膛不罢休的架势。
苍耳哑然失笑。
回到客栈后,崔流川重重关住门窗,示意外边那个盯梢的家伙,自己老老实实在屋子里,没瞎跑。
收敛起心中郁闷,崔流川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苍耳那番言语,真假难辨。
之前那两位焗脸死囚,以及在壶口镇外那场突如其来的伏杀,即便只是试探,仍抱着能够成功杀死李莫申的想法。
但是后来刀锋一转,似乎先前的种种,又成了故布疑阵,真正的目标,只是他,而非李莫申。
崔流川设想了几种可能,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能够从苍耳口中得到那番言语,已经不能奢望再多,至于之后该怎样斡旋,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晃了晃脑袋,崔流川出那册从过年后就再没读过的《小夫子》,缓缓读了起来,只是读得如何慢,如何字斟句酌,都读不出之前在张巨天祖宅中的感觉。
崔流川苦笑不已,合上书籍,脱掉靴子,坐在床榻上,真气火龙在各大气府窍穴游走,默默以山岳式气府窍穴运停之法让真气在体内游走,反反复复。
二月二,龙抬头。
按照家乡习俗,应该‘理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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