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剑要出,请山河以望。”
徐璞的身后,一轮明月缓缓升起,凝如实质。在一旁,一轮大日伴随着明月也缓缓升起。
蕴日月,天下骤然明亮,万物无处可逃。
一座威严的高大金身缓缓凝聚,站在少年身后。
肩挑日月。
被日月照拂的透亮天幕,撕开了一道裂缝,里边传出一声威严的喝令:“大胆!”
少年抬起头眯着眼看着那道裂缝,朗声道:“这么摆明立场阻止我踏入陆地神仙之境,先生可卖我几分胆量?”
坐镇此方天地的圣人火冒三丈,一柄柄金色飞剑如暴雨一般,携卷着狂风呼啸而来,徐璞右手缓缓举起,那些金色飞剑像是得到赦令一般,以雷霆之势掉头飞去,那柄少年的本命飞剑也混杂其中。
一剑之下,神仙皆跪。
原本不大的口子瞬间撕裂开来,显现出此方圣人苍白的脸庞。
那位圣人连忙祭出本命之物,是一把造型奇特的桐叶伞。他毫不犹豫的握住伞骨,桐叶伞的真容得以显现。
桐叶伞上,写满了圣贤文字,末尾四字金光灿灿。
天下归一。
一柄柄金色飞剑正正击中那把桐叶伞,天下归一四字逐渐暗淡下来。
在他以为安然无恙之后,一柄鎏光溢彩的金色飞剑携带着斗气冲牛的剑气铺天盖地飞来,他急忙举起手来的桐叶伞,以阻挡这柄来势汹汹的金色飞剑。
天下归一不再金光灿灿,变得黯淡无光,那把写满圣贤字的桐叶伞骤然破裂,化为齑粉。此方圣人面色苍白,双目开始渗出鲜血,竟是那佛门金身罗汉一般的金色血液。
就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把朱红色戒尺横档在自己身前,挡住了那致命一剑。
那把朱红色戒尺阻挡飞剑那一处,竟是龟裂开来,发出一阵阵悲鸣。
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古庙里,一个白胡子老头眯着眼望着远方,笑骂道:“娘嘞,你小子可给老头子留留安然养老的本金。”
因为那肩挑日月的金身法相,此时黑夜犹如白昼,本来早早睡去的人们都起身走到屋外看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一座刻有“及时行乐”的牌坊下,一个身形如猿猴一般的老者眼神炙热,朝着那肩挑日月的金身法相作了一揖。
这一揖,穿越了万年。
扶乩洲一处,一位以折扇掩面的婀娜女子,施了一个万福,娇滴滴道:“回家了。”
徐璞眼力极好,自然看到了那把再熟悉不过的朱红色戒尺,心念一动收回了金色飞剑,重重的朝着此方圣人作了一揖,深表歉意。那位圣人先是一愣,随后惨笑道:“无妨。”
少年瞥了眼身后的肩挑日月的高大威严的金身法相,二者相视一笑,一把写满圣贤文字的桐叶伞骤然出现在半空中,天下归一四字金光熠熠,在那之后,还多出一句“天下儒生皆得意”。
随后,桐叶伞飞回那位圣人手中,他与少年对视了一眼,笑了,深深回了一揖。
相视一笑泯恩仇。
威严高大的金身法相化作点点星光消失在天地间。
夜幕重新拉起,一切重归于好。
江歌转过身拥抱着徐璞。
他一愣,差点从长剑上掉下去。江歌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徐璞讪讪然挠挠头,轻声道:“走着!”
明月皆是沉醉。
人生不得长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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