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苟晞听江晨如此说,不由笑道:“这个主簿看来当时是想拿了你去邀功,这么说,那还有什么无辜的说法?出卖自己上司,那就是死有余辜。”
他转头对自己的那个手下说道:“一会问斩时,这个姓……嗯……的主簿第一个斩了。”
郑主簿在边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身上一阵冷过一阵,当最后苟晞说出第一个斩他的时候,他早已忘了自己现在还在牢笼之内,双手推着大木叫道:“江大人,我无辜的,江大人,我是无辜的!我没出卖你,没出卖你!”
江晨和苟晞理都没理他,他的生死江晨不会再在意,想着当时如果不是自己机灵,又有马芊芊救援,自己难说真被司马冏逮了去,自己坏了他的大事,被逮去,哪还有一点命在?
所以,这主簿,江晨是必定要让他死绝的,你附逆我不反对,毕竟那时候估计也没其他的选择,但你在认出江晨后,不为江晨打掩护,却叫人来抓江晨,那现在排到第一个被斩也就怪不得江晨见死不救了。
大营边上是一片荒地,这时候上面已搭了个台子,台子上一排的木墩,台子边上还挖了一个大坑,想来就是把人斩首后,顺便一扔坑里就在边上埋了,还省得搬运。
台子对面十多丈外搭了个营帐,上面已放上了桌子,江晨望去,想来这就是给苟晞这样的主官准备的,一会就在上面监斩。
再看了一会,陆续不少将领官员到了,苟晞先坐在了上首,随品再邀请江晨去坐于他下首,江晨这时候打死也不会去就坐了,边上四五品以上的大佬都离他们远远地坐在边上,自己一个六品的小县令跑主官下首,别说人家会给贾谧江统面子,面子可能会给到,但到时估计喷都要把江晨喷成一个筛子。
苟晞看江晨还知道分寸,并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在心里默默为江晨点了点头,本来与江晨聊这么一会,就很有好感,这下更是对江晨满意,年少得志,又朝中有人,却不得意而忘形,怪不得贾谧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也万分看重他。
苟晞坐于上首,边上坐着的还有个五十来岁的官员,江晨没见过,却是听闻描述过,看穿着的官服,应该是雍州刺史,上首就两人,没看到有朝廷的其他官员,江晨脑子里算算时间,洛阳这时候估计都还不知道长安已破,司马冏已死,传信的驿卒还在路上,自也不会派人来,但苟晞却敢在无朝廷官员的情况下就杀人,想来这次事情,朝廷给的命令就是哪怕杀错,也要以凌厉手段镇压。
望着上面正经危坐的各大佬,最下首坐着的江晨只能是低眉顺目,眼观鼻鼻观心,头都不偏一下,但周边官员们的轻声私语的话还是被他听了个仔细,所以才猜到为何这次朝廷都没来一人,苟晞就先打算杀人了。
苟晞和刺史两个大佬在上首随意地聊天,江晨余光瞅过去,看到苟晞和雍州刺史不时拿眼睛望向他,他更是坐得端正,这个刺史姓王,据说是王氏嫡系,与江统和贾谧两边都不搭,江晨他在上任时都没能去拜会一下,级别的差距在那儿摆着,人家也不可能正眼看得到他一下,却不知道这时候两人聊他干嘛?
坐了半晌,下面有人报时,江晨看看,午时已过,看不到日晷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刻,有人刻意报时,想来是杀人的时辰到了。
江晨抬起头来望向那搭起来的台子,刚才随便看了眼,上面是有九个木墩,想来一次就是斩九个首级,这方报完时辰,苟晞望了眼王刺史,说道:“王大人,这时辰到了,开始了吧?”
王刺史点了点头,苟晞拿起前面的一块小牌子递给边上的刑官,那人接过,连同一个抱着一捆帛书的官员上了台子,一会,从牢笼里就押了犯人过来,江晨望去,果然,第一人就是自己的主簿,再接着不远的地方,就是那个京兆郡陆太守,其他几人,江晨望去,估计都是司马冏的属官幕僚,没有一个是将领。
人才一带上台,看这阵势,哪还不知道这是死期到了?哇地一声,那郑主簿就嚎了出来,身体一下软了下去,边上的军士哪会管他,拎起他的后脖领子拖起来扔到了台上,其他的几人也都是脸无人色,身体抖成一团,就那陆太守还勉强镇定,只是那不断发抖的两条腿也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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