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夜幕里,吕晓玉并没有下令阻拦。但是当龚鸾等人要走的时候,吕晓玉蓦地变了脸色,厉声道:“谋反叛乱还想走么?给我拿下!”士兵们呼啦一下就将几十个叛兵围在了中间。
龚鸾脸色一下子变白了,用剑指着吕晓玉道:“你说话不算数?”
吕晓玉讥诮道:“我说不会阻拦他们两个,没说不会阻拦你们,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弓箭手准备,大伙儿后退。”
见龚鸾手下的士兵们多露出了惊疑的神色,吕晓玉冷笑一声道:“纪冰清都走了,你们还折腾个什么劲儿?若能拿下叛变首领龚鸾,可以免罪。”
龚鸾转脸看着疑惑的众士兵大喊道:“咱们既然做下了这杀头的营生,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你们听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想想靖难军的军法吧,就算杀了我,你们一样不得好死!是男人就死得像个人样子!大家都是弟兄,俺也不用你们动手!只恨小人得志啊!”说罢,竟然横剑自刎。龚鸾一死,现场大乱,叛兵有想逃亡者,有器械投降者,有自尽者,有持刃死斗者,吕晓玉一挥手,乱箭齐发,将一众参予叛乱士兵尽数射死。
吕晓玉将善后事宜交给部下,自己回阮香那里汇报。
凌晨,阮香官邸。
烦躁地听着吕晓玉的汇报,事态的发展让阮香再次出离愤怒。“杨影与纪冰清已从东门杀出重围。守门卫士死数十人,虎卫军裨将龚鸾遇难。臣无能。”吕晓玉好像在述说着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军令部办事越来越拖沓了。”阮香冷冷地道。
“是臣的错。”
“天明把印绶交了,等处分吧。”
“是。”
“去吧。”
“公主!”
“你不满意?”
“不敢。臣办事不力,受到惩罚是应该的。只是以后大概没这么便宜见到公主了,有几句话臣想了很久,觉得必须得说了才行。”
阮香道:“你说!”
吕晓玉道:“今天一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全是戳公主心窝子的事情,公主不觉得奇怪么?就好象——有人操纵一样。”
阮香一听这话,悚然而惊,愣了一会儿,忽然使劲拉了一下铃铛,对慌忙跑进来的侍卫道:“拿冷水来,要多,快点!”
在吕晓玉的帮助下,阮香打散了头发,将整个头都浸到水盆里边,良久,吕晓玉都担心阮香会不会窒息而死了,阮香猛地将头从盆里抬了起来,头发湿漉漉地遮住了面孔,还不停地往下流水,形如鬼魅。
阮香就在这乱蓬蓬的头发后面做了个鬼脸,忽然咯咯地笑出声来。吕晓玉伏侍她将头发一缕一缕洗了。最后慢慢帮她擦干头发,阮香挨着塌边席地而坐,将一头长长的黑发铺在榻上,居然铺满了半张床榻。
阮香虽然在笑,她的眼睛里却噙满泪水。“天!我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啊!”阮香敲着自己的头说道。
“公主,我建议,应该对宁家动手了。”吕晓玉一边给阮香梳理着头发,一边说道。
“怎么,你怀疑是宁家动的手脚?”
“宁家的宁霜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我只是猜测,以她那么聪明的人,觉察到了什么动向也是很自然的。特别是水凝最近和她走得很近。而且,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据狱卒说,杨影劫狱的时候,有不少高手相助,人犯逃走之后,这些神秘高手却分散逃逸,一夜搜城居然没有搜出这帮人,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只能说这些人和本地人关系极为密切,或者就是本地人。淄州现在有能力豢养这么多死士的,除了宁家还有谁呢?所以我怀疑杨影劫狱恐怕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一个阴谋的一部分。杨影和纪冰清也都是受人利用的。”
阮香这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她用手轻轻揉着太阳穴道:“果然只能是宁霜。我说今天就瞧着水凝神气不对劲,收拾得那么得体大方,只能是世家大族的口味呢,一时竟没想到宁家身上去。想不到咱们还没有动手,这条毒蛇倒先咬了咱们一口,贼咬一口,入木三分啊。果然是家贼难防!”阮香恨恨道。
“啊哟不好!小狐狸精要跑!宁霜这个婊子把咱们都给耍了!她来这么一手是给我们示威来了。”阮香忽然跳了起来,不过湿漉漉的头发显然妨碍了她的行动,她的头被头发坠得猛然向后一仰,吕晓玉及时扶着阮香的脖子,另一只手扶着阮香的头发。阮香这才免去了脖子被头发坠断的危险。
不过阮香顾不上这些,急速连续拉铃,一群女传令兵鱼贯进入内室。阮香发出了一连串的命令,封锁淄州各条大路特别是水路,冻结宁氏财产,监视宁家商号,只要和宁家经常往来的官员士绅一律限制其行动自由。对宁家主要亲属一律画影图形,通缉追捕,不准出境。又派专员监视宁雁、宁宇府邸,限制其行动自由。
这次行动按照阮香一向与众不同的口味给了一个代号——“捕风捉影”。阮香又密遣使者访求水凝、杨影、纪冰清等人。
不过阮香还是低估了宁霜布局的精密。宁霜既然出手,就没有留下
>>>点击查看《明器》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