诲的计策,不过黄烈风说得也不无道理,吴忧完全可以不救沃城,这样这条计策就没用了,而且吴忧一向有睿智的名声,应该很容易看穿这个计谋。
吴诲又道:“将军不必担心,这是一条虚实之计,若贼兵置之不理,我们就真的发动一支偏师先攻下沃城再说。贼兵失去依托,必然军心浮动,有利于我军进攻得手。”
杨鼎北道:“好!就用此计。”
宁霜请缨道:“将军,我宁家在沃城颇有人望,若让我们率偏师出击,百姓见到宁家的旗号必欣然景从,被贼兵胁迫的士兵也会起义响应,沃城可不攻自破。”
杨鼎北立刻摇头道:“我自有计较,军前还用各位,不可轻出。”宁霜愤然退下。
吴忧见云州军暂时没有进攻的意思,干脆趁机休息了一下,找到莫湘,问道:“敌人下一步会如何动静?”
莫湘笑道:“主公又来考我了。”仔细思考一下道:“上策莫过于围而不打,云州军掌握着外围主动权,而咱们所带的食物、水都很有限,所以先沉不住气的必定是咱们,只要咱们忍不住突围,这仗就算完了。”
吴忧道:“那我们当如何处之?”
莫湘道:“不用担心,杨鼎北决不会用此计。云州军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他没有耐心等的,真要此计现出效果,恐怕没有十天半月不行。而事实上——”她将嘴凑近吴忧耳边说道:“这确是最好的计策,因为我们只带了三天的食水。”吴忧一听“啊”地一声,看看周围的士兵,没敢说什么,在战场上,莫湘比他更爱冒险。
莫湘微笑着徐徐道:“第二条便是中策,就是等到夜间视野晦暗弓弩作用最差的时候,率领部队贴近我们的阵地,然后突然进攻,以云州正规军的强悍战斗力,绝对能在咱们的阵地上撕开缺口,然后云州马队的冲击力就显出来了,我们只好选择硬拼,云州部队最不济也能和咱们打个平手。”
吴忧笑道:“你倒像是杨鼎北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还有下策么?一起说说看吧。”
莫湘道:“要说这下策呢,本来可以称之为上上策的,可惜……”
吴忧打断她道:“让我猜猜这下策吧,也不让你专美于人前。既然‘本来’应该是上上策,那么肯定是合乎兵法了,最省事有利莫过于声东击西之计。只要敌人袭击沃城,我就不得不救。我若救之,则中了云州军的圈套,打乱自家阵脚;若不救,敌人正好转虚为实,端了咱们的老窝,沃城陷落,我们进退失据,还是一个死局。”
莫言愁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听了吴忧的话,咋舌道:“好厉害!这是上策啊。若是我便用此计。”
吴忧道:“一般说来,这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放在眼下就不成了。按说用这条计,去袭击沃城的当然是宁家的人,只要打着宁家的旗号振臂一呼,沃城防御肯定土崩瓦解,神仙也没救。但是杨鼎北对宁家猜忌之心甚重,只从刚才的进攻中一个宁家的将领都没有就可以看出来了。不用宁家的人的话,沃城就可保证无忧。”
莫言愁还是不解道:“沃城兵不过五百,百姓也还没有归附,怎么就无忧了呢?”
莫湘笑道:“那是你还不了解陈玄先生,只要有他在,就没有问题的。陈先生善出绝计,若是云州军果真来到,陈先生必定以云州军会屠城恫吓百姓,然后抽调百姓中青壮登城守御。沃城内外还有近十万户居民,青壮年男女怎么也能抽调出四五万吧,守御内城绰绰有余。”
她刚说到这里,云州军中号角声呜呜吹响,再次摆出了进攻的架势,莫言愁忙赶回自己本阵指挥,吴忧则留在了莫湘的中阵,观察云州军动静。
云州军的进攻部队一列队完毕,吴忧就笑道:“是佯攻。杨鼎北此人的确是个将才,可惜有点儿太过于刚愎自用了。”果然这次进攻软弱无力,云州军队一触即退,只在弩箭射程边沿打转,引诱那些新兵浪费他们的箭矢。虽然进攻并不积极,云州军还是装模作样维持着攻势。很快就见一队打着“黄”字大旗的部队离开了云州军,向沃城方向开去。
吴忧大喜,对莫湘道:“果然!果然不是宁家!”他高兴地声音都变调了,要说刚才不担心那是假的,敌人居然这样配合实在让他喜出望外,就差没跳起来了。
莫湘也是大喜,虽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敌人行动前心中还是没有底,现在就看陈玄的了。只要沃城能成功分散云州军的兵力,吴忧所率的主力部队就有机会取胜。那几台床弩还一直没有动用呢。即便敌人进入了射程,莫湘还是舍不得用这些床弩,这些床弩威力巨大,装填却也麻烦,实战中估计只有一次发射机会,她要让它们在关键时刻收到奇兵之效。
杨鼎北见吴忧果然不上当,便用第二套方案,给黄烈风增加兵力,让他攻取沃城。满以为沃城可一鼓而下,没想到黄烈风部遭到了沃城军民的激烈抵抗,光是攻克破烂的外城就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损折了上千人马。而内城依旧在吴忧部队的手中,黄烈风派人来要求援军。杨鼎北的回答是没有援军,让黄烈风自己想办法攻克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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