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历二六八年秋,张静斋在神机陵击败徽州军精锐部队三万人,斩首三千余,余众皆降,萨都阵斩徽州大将平湫,唐军进兵围徽州城。同月,阮香的清河军进军皋城,泸州军初战得胜,清河军退至番口川。开州叛军再次战胜地方军,六城与开州联系被叛军遮断。
云州,丽水河。黎明。
吴忧终于和金肃的接应部队会合到一起,现在他们的所有的士兵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多人。联军统帅这时早已经发现了山上的旗号指挥,放弃了和山下骑兵们周旋的打算,全力以赴仰攻山头。莫湘手中单薄的预备队很快就全部投入了战斗,有那么两次,暂时充当莫湘近卫的军法队官兵都全部投入战斗中去了。尉官卢真腿上挨了一矛,现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但她还是坚守在莫湘身边,随时准备用生命卫护自己的主将。
吴毒脸色苍白,他短剑还没有沾上任何一个敌人的鲜血,在最危急的时刻,莫湘的长枪总是能及时将他置于保护之下,他身上甚至都没有沾上一点血迹。现在的战场称得上尸横遍野了。
联军主帅麾旗下,兀哈豹黑着脸,一剑将一名进攻不利的百骑斩了,厉声道:“这样的有利条件,居然还是让那库狐狗子逃了?留你们还有什么用?”
另一名刚从前线替换下来的将官跪禀道:“大王息怒,实在是那些库狐人早就预备好了退路,咱们没有船只,只好看他们逃去。”见兀哈豹又是眼露凶光,他急忙解释道:“不过那些库狐人也没讨得好处,他们后卫部队被咱们全部消灭,丽水泛滥,他们能渡过河的不过十之一二而已,说不定那折里带已经……已经淹死了。”
“呀呸!”兀哈豹一口正唾在那将官脸上,“胆小鬼!”紧接着大喝道:“答里失!”一员重甲大将应声带马上前。
“给你所有四台床弩,带我的铁甲骑兵上前,一个小时之内,我要拿下这该死的山头。砍下敌将的脑袋!”答里失大声应是,点起军校,直奔莫湘驻守的小山。
“灭速台!”
“在!”
“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隔断山上山下的联系,要是让这两军汇合,提头来见!”
“得令!”灭速台浑身甲叶咣啷一响,行了个军礼,带领本部士兵如飞去了。
“吐里不花,领一千人截断敌人东去道路!迷赤,带一千人截断敌人西方突围之路!忽邪火,带一千人封锁南边通道!我不信他们也敢冒险渡河!”
三将一起应诺,分头领兵去了。
望着晨光中逐渐清晰起来的烈火金赤乌旗帜,兀哈豹目光变得越发阴沉凶狠起来。“吴忧兄弟,对不住了!云州不允许有两只猛虎。今日我不伤你,日后你也必会伤我。周人有一句话,防患于未然,这不能算是背叛吧?周人曾经以这个借口屠杀了多少少数民族的人?我只是稍微学一下而已……哦,还有一句,‘斩草除根’,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不要回头,不要犹豫,决不能心慈手软!”
库狐人其实并不是兀哈豹的主要目标,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吴忧,库狐人只是给了他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机会。他关注吴忧已经很久了,他的部队秘密驯养了三只用来侦察的猎鹰,其中一只就是专门用来关注吴忧的动向的。得知吴忧和库狐人在这里决战的消息之后,他确信这是大神赐给他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大神都不会原谅他,大神崇尚强者,他慷慨地赐予强者以最好的机会,但是他不会给一个无能的人两次机会,如果一个人浪费了大神赐予的机会,那么就证明他不配得到大神的荣宠,神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大王!”一名探子飞驰而来,他几乎在马背上都坐不稳了,滚下马背匍匐在兀哈豹马前禀道:“正东方向发现大批吴忧军骑兵正在高速逼近。”
几乎同时,另一名探子飞马回报,正西方向出现大量步兵部队,打的也是吴忧军队的旗号。兀哈豹接报大惊,急忙派猎鹰升空侦察,结果和马探一样,而且猎鹰发现,南方也有吴军小股部队在活动,疑为大部队的前部,而且不用侦察,只用目测他也看到了,丽水上游远远的露出了帆影,隐约就是烈火金赤乌的徽记,正在顺水而下,来势相当快疾。若是不早做打算的话,自己竟是要陷入吴忧军队的反包围之中了。
兀哈豹现在疑虑重重,他带来参加突袭的部队其实并不能算多,只有两万人马,他是算定了吴忧和折里带两败俱伤才敢这样大胆地出击。难道这真是吴忧事先设计的一个陷阱?但是这未免太过冒险了,而且他事先做了周密的准备、细致的侦察,周围不可能有这么大队的吴忧军而不被发现的,难道是疑兵?这是最有可能的,可是谁会这么做呢?
宁家首先应该排除在外,吉斯特城在他的监视之下没有出兵的可能性,莫言愁还被困在大月氏城不可能脱身,有情报显示哈迷失现在陷入库狐人和迷齐人双面的威胁中,自保尚且不暇,也不太可能抽身,喀喇山口的部队?峤兰渡的部队?人数都不对。云州军倒是有这个实力,但旗号又不对,他们决不会打吴忧的烈火金乌旗号。那么剩下的只有苏平了,苏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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