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武 章节目录 章节二十二、包子铺边(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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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揭穿。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他不想再有人为此送命了，也不愿意亲手把自己像父亲一样的人推入深渊。

    他在考虑，在纠结，一但为新案件追查薛家，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把老案件翻出来，该如何收场？

    在良知的贫困线上挣扎，莫流儿最终选择了追查，选择今日拜访他薛家。因为白通通转告的那一句“老牛鼻子托我告诉你，路由人选，变而不增，你不是他的徒弟，但是他的学生”。这一句话警醒了他该做什么样的人。莫流儿想：“师父的学生，怎么能好叫他失望。”

    别人的决定是别人的，不让谁失望，那也是别人的事。白通通目前只晓得不要让自己的肚子失望，一个习惯吃早点的人，早上要是不往嘴里堵点东西，那么那个上午就别想有啥好心情。离开酒鬼张的客栈，他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吃东西。

    刚好这岐北小镇有一家葱爆肉香包的包子开在隆庆巷的街道上，每天生意都很好，好的原因是包子铺免费送粥，还有对面有家豆腐摊。这就奇怪了，豆腐摊竟然还能让包子铺生意兴隆？从没有听说过豆腐摊还能让包子铺生意兴隆的，而事实上可以，假如卖豆腐的摊贩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还是死了男人的女人，那么就可以。因此来买包子的肯定是些老爷们了，年纪还不大，并且没有老婆。

    不过白通通来这吃的原因并不是为了养眼，也不是为了那免费的粥，而是因为包子本来就他妈的好吃。白通通走进街道，直奔包子铺而去。早上是包子铺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蒸笼上的腾腾热气远远的就腾空飘起，热情的向客人“招手”。

    假如碰巧客官你哪天也去吃，那么也一定要像白通通一样，先不忙吃，而是先看风景。看一股“清澈的泥石流”。

    白通通拥在人群里，不急着排队，选择晓有兴致的缩在角落，笑意盈盈的打量蹲在包子铺桌边的阔刀胡汉子。

    汉子蹲在那里，不是拉屎，脸上却带起比便秘更难看的面容。他把稳的看着每一个过来买包子的客人，凡是只为包子而来的人，他都有些气。要是有人打量对面买豆腐的粗衣女人，他反而很快乐。因为那些欣赏女人曼妙身姿的客人，在离开之前总会被他耐心的“教导”，最后捎上半斤豆腐。

    自然，阔刀胡汉子的眼睛也不曾老实，总在忙中偷闲的溜号。可是每当他偷瞄女人的时候，女人也在红着脸的看他。

    有人会觉得汉子多余，可别小瞧汉子蹲在这儿的作用，也别觉得他流氓。其实他才是让包子铺生意红火的人。想想看，为女人而来买包子的人，不买豆腐，那么女人怎么活？不久她就会为了生存而离去，包子铺的客流量也会流失。所以包子铺还很是感谢汉子的。

    要说流氓，那些看而不买的客人才是流氓。眼睛乱看，心里瞎想，最后连别人的生意都不照顾，真是可恶。他们也不想想，青春这碗饭，女人能吃多久？

    当年，狗日的阔刀胡汉子也是光看而不买，白通通也因此和他结缘，不打不相识。守摊拉客这主意就是后来白通通帮他出的。

    蹲了小半晌，汉子脚有些麻了。守在女人身边的小孩子穿着淡蓝色补丁的蒙学制服，脚下踩着一双洗得泛白的小布鞋，从母亲手里接过六个铜板，到包子店买来六个包子，其中两个是他娘俩的，另外四个给了阔刀胡汉子。接过包子，那是阔刀胡汉子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卖早点的高峰过去，女人要走了。

    汉子一如往日的踟蹰着，女人也习惯了稍等一会儿。

    大概心里数十个数的样子，汉子果然走了过去，结巴道：“那...那...那个豆腐还有吗？”。

    女人红着脸，低头从摊板下拿出三块切得整整齐齐，看起来白白净净，水嫩嫩的豆腐。放进篮子里，嘴里说：“一斤四文钱”。

    汉子麻利的掏出钱来递给女人，然后拎着篮子跑走了，但明天他还会回来还篮子的。

    看着汉子走远，白通通从角落里走出来，包子铺的包子还没卖完，他买来十个分成两份，他吃三个一装的那份，另一份放到了豆腐摊子上。

    感觉有人，女人仰起头，用明亮的眼睛瞥视来者，随后亲切的道：“是小通啊，随着去阿姐那儿吃顿晌午吧”

    “不了许姐，我还有事儿”白通通微笑着，心里祝福她和老张哥早成眷侣。

    白通通跨步要走，女人身边蒙学的小孩用干净但满布老茧的小手抓着他的裤腿道：“小通叔，《学而》我已经背完了，什么时候你能教我背《子罕》和《泰伯》？”。

    “以后有空，叔叔肯定教你”白通通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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