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尤其听到“阿恨”二字她更是不能自持,杀人如麻的五年,鲜血枯骨已经快要淹没了她幼年的天真,“阿恨”这个乳名久到连她都要忘记了。如今被人重叫,勾起旧时记忆,让她如何能不心乱。
阿恨目视齐术本来要发作,但见他脸上尸斑更密,眼袋更重,一个三十四五的汉子却带着行将就木的沧桑,便不忍再给他脸色。
抓过齐术手里的苏绣塞进腰间护腰里,她站起来朝澡缸里的男人走去,嘴里淡漠道:“六哥,这世上早就没有阿恨了,有的只是鬼王黑无常——杨离恨,劳烦你以后不要称呼错了”。
齐术浓重的叹息一口,再从里间拿出一套单衣和素绸白袍交给女子,转身坐回竹椅兀自感伤。
女子杨离恨则抱出澡缸里的男子,把衣裳给他换上,然后抱着他的丰腰,头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手在他脊背的神道穴上一拍,便弄醒了男子。
杨离恨见他睁眼,改抱为牵,温柔的拉着他的手说:“夫君,阿离带你去南岳好不好?”
牵着的男子呆痴痴的站着,双目无神,也不回她。她也不在乎这些,拉着他便出了门去。
齐术没有挽留他们,浑浊的双眼目送那一袭白袍和一拢黑衫消失在木桥尽头,心里充满了无奈和心酸......
“锵玲玲”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从相府后门朝南岳出发了,而白通通和钱多多的古朴商船却停泊在了祁东的清水镇。
古朴的商船是钱多多四十两租赁的,船不大,堪堪容下白通通、钱多多、老妪、舟子四人,吃喝的补给得沿路采买,今日恰好放晴,又靠水遇见小镇,所以停下来打算在这个小镇上稍事休息,吃饱喝足再行航船。
原本白通通焦急莫流儿的伤势,不愿拖沓,只想在此买些吃喝用品就继续航行。可是一行人在这两天的阴雨中吃尽了苦头,都显得身心疲倦,白通通就算心里急切,却也得考虑他们的感受,便没有反对。
清水悠悠,船靠岸,停下的地方是清水镇的朱家桥。地名是舟子介绍给白通通和钱多多听的。舟子说这清水镇有一朱氏门楣,是这里的大户,虽有家大业大却不吝啬,为通祁东县的集市,方便百姓到县里买卖,便出资架起了这水面这一座不小的木桥。开始木桥无名,百姓为了纪念朱氏功德,便叫它朱家桥。
舟子介绍到这里还意犹未尽,便继续说,朱家门人很多都文武两通,但又恬然不求仕途,只是维护着这一方百姓平安,端得是了不起。
再听得舟子这么一说,钱多多便来了兴趣,他觉得这朱氏门人端是仗义,那便非得拜访不可。而白通通也觉得,富贵而义不可多得,也升起了一探究竟的想法。
白通通背着莫流儿。一行四人下船上了岸,站在桥头,正要沿路朝不远的房屋错落的小镇走去,谁知那边倒是手持斧头、镰刀、砍刀的拥来大群汉子。白通通没有修为,当即凛然,防备起来,他暗想:“难道是农人的寻衅滋事?”。
那一群人脚步匆匆,等白通通的想法在脑海打个转儿,便就来到了他们身前。那一群汉子个个脸色愤然,簇拥着一个略长白通通几岁的青年。他们把白通通围住,领队的青年便问:“诸位来我清水镇有何贵干?”。
青年火急火燎的来,又很冒昧的询问,让钱多多很不舒服。白通通闻言也皱了下眉头,但他修为尽废,对方又人多势众,便按捺着脾气回答:“我们行舟向江南道,为救治背上的兄弟,途径贵镇,想要在此歇脚”。
青年左右打量着他们,不像歹人,听得白通通的话又见到白通通背上的人,不似骗他,便挥手散了人群,吆喝道:“各位叔伯大哥,你们先行断桥,我一会儿再来”。
人群稀稀疏疏的回他几句,便忙着去桥中央断桥了。他命人离去,又看着白通通道:“此间已不是久留之地,诸位早些架船离开吧”。
说完也不等白通通回话,径直融入到了断桥的汉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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