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府正厅这时早已是宾客齐致,高朋满座。都有等着秦授秦右相的出席,已好恭贺。当正主显身,他们相互之间的一番寒暄客套自是不必多说。
只说相府后院,御笔提名“麓谷苑”的花园里,那花团锦簇的“锦湖”湖心之上,桥接两岸立着一方古色古香的木屋。此时阳光正好,暖洋洋洒在房顶上,把显露出稀薄的阴影投射到水里。恰好一阵清风徐来,夹带花香,悠悠吹皱湖境。波折的水把洋洋洒洒的金光翻腾在屋子周围,好生活泼。单看湖光潋滟,又闻翠鸟鸣啼,只叫有幸览略者赞叹:“好一张山水画卷”。
“啾啾”
又是两声翠鸟啾鸣,鸣声未落,那木屋的影子陡然往屋子收缩,同时还像烟雾一样从水面往屋门口丝丝缕缕的飘聚,待到凝聚成一团漆黑如墨的气团,却又轰然炸开,四散而去。再看那门边时,雾气自然是没有了,却亭亭立着一个女子。
女子双十年华,身着一袭黑纱褶裙,淡紫色的长发盘起用一根碧绿的簪子扣住,此时她面朝房门看不见面目。但从背影来看,曲线玲珑,想来必是一位绝代佳人。
“啾啾”
侧岸桃花树上的那只翠鸟,似乎有幸窥探到女子芳容,不禁喜悦的再次鸣叫两声。不料女子性情却不似背影显露的那般淑静,她本要开口叫门,却一只岸上的鸟兽争先,当即起开红艳艳的口说:“聒噪!”
话毕抬手,朝翠鸟射去一只寒芒凌厉的绣花针。那针在空中急飞,阳光都反射不出它的踪迹,等女子开口又说:“六哥,小十五来了”。飞射的绣花针此时早已刺破翠鸟的右眼,又破开左眼射出。贯穿两眼的针离眼飞去,翠鸟伤口登时就爆开一团鲜血。雾气一样的血雾不及蒸发,滴溜溜洒在桃花瓣上,好是妖艳。而血的主人已在妖艳四溅中闭嘴。
然而这翠鸟的闭嘴,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插曲,它的主人在它毙命后应声开了门,毫无波澜的询问眼前的女子:“十五妹,你无事上六哥这里干什么?还杀死我的翠鸟”。
“父亲让我带着夫君走趟南岳”女子的话很简洁。行动更是不拖沓,她连进门小坐片刻的意思都没有,打算在门外接着人就直接走。
“可是十五妹,你傀元经未练到家,怕是控住不住老十六。上一次暗攻东岳,他就差点失控,暴毙当场”
这回答女子的人,是“吾下义子,绝代门生”中的老六,他姓齐名术字杏长,一身医术十分厉害,常年出入皇庭为小官家强身治病,也为上京的达官贵人料理疑难杂症,有时候为了帮助秦相拉拢势力,也会出手救治江湖修士。由于他出身草莽,便落得一个“草野御医”的尊号。
女子听了齐术的话,想不到杀鸟时铁石心肠的人,在听得这语气平和的话后却泪眼汪汪起来,略微哽咽道:“是我不好,差点害死夫君。我这就去央求父亲,让我独自一人去南岳即可,要是南岳之人敢辱我相府,我便遣使鬼卒,杀它个鸡犬不宁”。
黑裙女子话语,前半句说得哀哀怨怨后半句又讲得杀意凛然,当真变化无常。齐术听了倒不以为异,劝谏道:“要是屠杀南岳,就是十个南岳也不够相府践踏的,只是石鼓书院亦在南岳,不能放你独自前去”。
齐术边说边让开门户,把女子请了进去,招待在竹椅上坐下。他转身给她倒茶,嘴里接着道:“天下才气一石,七斗落于石鼓书院的山长。世人皆道八斗才气古有曹子建,今有苏长庚。虽其本人只敢谦称一斗,而江湖修士不高不低评价他有五斗,秋水阁又赞赏他有七斗,可不管几斗都是令人不敢小觑。那南岳宗主李维义向来和他交好,你独去南岳,若是起了争端,不得不防范他出手”。
把茶杯放在女子椅边藤条编制的桌子上,齐术便不说话了。那女子也没有反驳,她随手把茶杯握在手里,痴痴的朝着对面观看。她看得很出神,不过出神倒不是因为这朴实的木屋里有什么了不得的奇葩,而是对面药架之前的大澡缸里赤身坐着一个男人,澡缸里蒸腾的热气弥漫在他脸上,看得女子如痴如醉。
齐术惋惜的看了眼女子,没有出声打扰她,悄悄起身朝木屋里间走去。不久,待他出来时手里多出了一块未完成的黑菊苏绣,刺绣上还有十个长出来的线头,细细的丝线坠着,不知做何之用。
他把苏绣递给女子道:“小十五,傀元经你修到七重勉强能用出“十指春风”,我把暮雪蚕丝交给你,如果老十六暴走,你就用“十指春风”封锁他的穴道。危机时刻你也可用此一招联合你二人之力共同御敌”。
女子被齐术手里伸来的苏绣惊回神,看着苏绣上的黑菊花,她既喜又悲道:“姐姐的遗物你不能...”。
不等女子说完,齐术挠挠高额头上的稀疏黑发,打断了她的话语:“阿敏只有你这一个妹妹,我便是你亲哥哥,不要说能不能的,暮雪蚕丝你只管拿去。南岳行,你要学会克制,不要任性妄为。父亲既命你二人去,那么我便不好阻拦。可不管怎样,你们都要安安全全的回来,明白没有?阿恨!”。
听到齐术这番真挚的话语,女子一双肩膀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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