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中午,靳香把祁丽带进了机关长的办公室。
柴山兼四郎细细地打量着身前的支那女人,最后发现她竟比靳香高出了一头还多。
“机关长安排了一点家乡菜……”靳香跪在地上推开了密室的木门,淡淡的清酒香飘了出来。
“不介意吧?”柴山兼四郎用手托住祁丽的背心,将她带到方形餐桌的里侧坐了下来。默默张罗的靳香始终带着微笑,室里的气氛依旧有些尴尬。
陆军医院的工作很忙,祁丽的神色有些疲惫。微微烫过的头发用一方丝绢束着披在肩上,压着一件雪白的短袖衬衣。她侧过身体低头看着柴山兼四郎夹着酒杯的手指,淡淡地一笑:“真想到机关长这边来做点事,陆军医院实在太闹了。”
“真是巧了!我的老师还真有这个想法!要不,你明天就过来,相关手续我去办!”
“先说正事!”柴山兼四郎打断了靳香的话:“越狱一案,你的那些问题,不妨好好地请教一下我们的祁丽大夫……”
靳香把斟满的酒杯推到祁丽的手边:“我们发现,作案者对畏罪自杀的那个狱警使用了催眠术。我们想了解一下,在武汉还有谁掌握了这门高超的医疗技术?”
祁丽心里猛地一惊,立即故作镇静地摇了一摇头:“哪里知道!我从日本回来还不到一百天!”
“那段时间,你正好在市监狱调查疫情,就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
“没有!”祁丽刚刚否定,就发觉自己已经落入了柴山兼四郎的圈套,一双鹰一样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在自己的脸上。
“是你没有做过?还是你没有发现别人做过这样的事?”
祁丽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柴山兼四郎凌厉的逼问……更要命的是她听见了一些沙沙的转动声,靳香什么时候打开了暗藏起来的录音机?看来,他们精心准备的审讯已经开始了……
02
柴山兼四郎放下手中的酒杯,抚了抚自己锃亮的头顶,脸上有了一些笑容。
“你不用再回到陆军医院了,我们这里急需你这样的心理医生。不过,首先你得把越狱事件的真相告诉我们……你是想在这里说呢?还是想换过地方去说?”
祁丽知道自己再不识抬,将会败得更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率地点了点头:“不错,是我放了卢剑!”
“你在为谁工作?”
“不为谁,也许机关长不愿相信……”
“我只相信事实,希望你能从头说起。可以肯定,今天你是回不了家啦。下午,我会让靳香给阿南直龙去个电话,就说你在帮助竹机关分析案情,好不好?”
祁丽哪里还敢抱有出份之想,知道现在的核心问题是自己为什么要私放在押的反日份子……
“我在北京读预科时,他和我就是书友。那时,他很忙,我们来往得并不多。进了帝国大学以后,我才知道他已经被当局抓起来了。这次回来,没想到会在监狱里看到他。我挣扎了好几天,最后还是鬼差神使地做了蠢事……”
“他越狱时,你正在大和旅社的舞厅里。在狱外接应他的人是谁?当晚他们住在哪里?”
“我只想试试自己学过的催眠术,其它的事我没有多想,他出狱后也没有来找过我……”
听到这样毫无逻辑的的话,柴山兼四郎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点起了一支雪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03
身体强硬得有些难受,柴山兼四郎失去了再想下去的耐心。
觊觎之趣?僭越之乐?还是某种借故侵犯或者征服的诱惑?使他胸中欲望翻滚高涨……借着酒兴,柴山兼四郎用手指勾起了祁丽越埋越低的头:“现在该你进去了,没有人能帮你脱罪!”
祁丽用双手握着她的手腕,无形的恐惧使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嗫嚅地说:“能……不能……让我折罪……”
柴山兼四郎摔开祁丽的手,没有任何表示就走了出去,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摇起来:“给我接宪兵队!”
祁丽的两耳一声轰鸣,使她根本没有听到下面的对话……
靳香拉出一个木台的抽屉,从中取出了一盘录音带装进了一个铁盒,然后拾起祁丽的双手扣上了手铐:“跟我走吧!”
从楼上到地下囚室不过两三分钟的路程,强烈的反差就象从天堂走到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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