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他之前,我总在想,我这一生总得有那么一场相遇的,不早不晚,精彩的,真正属于我的最美好的遇见;遇到他之后,渐渐意识到时间对我的人生来说的重量,我又在想,这一生,恐怕只是为了等到这一场遇见吧,我的生命,终究找到了归宿,尽管它再难有续篇。
尽管舍不得。但,总算可以笑着离开了。
缘分刚刚到,就已经死掉。温柔而残忍,冷酷又美丽。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在大限将至时都会有一种预感,不舍又平和,堂皇而安心。可我的脑袋却在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小时里,循环着与他的屈指可数的几次遇见。
四次。
用四年的时光交换了四次相遇。
用四次相遇给我22岁便已要完结的人生作了收尾。
那些记忆的片段,虽然自己连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楚,却总在组合起来后感觉虚幻得如同梦境般不真实;可是,是真的啊,我将视线投向病床左侧的柜子上,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相册里面有着我无需翻看,便能在脑海里描摹出的别无二致的他的模样。
最近的一次遇见,也只是15天之前的事。
那天天气晴朗,日光清澈,是我不需要躺在病床上,可以自由活动的最后一天。这一天,似乎格外漫长。终于等到了日头西斜。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在想,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他可能还会出现,可我却不会在这里了,想到这,鼻腔内涌起一阵酸涩。
“在看什么?”我闻声回过头,阳光下的他笑着看着我。
通常到了下午的这个时间,天晴朗,太阳又不是那么晒的时候,广场上就会热闹起来,有人在放风筝,有大人带孩子出来玩,还有宠物犬陪着主人遛弯。我没说话,抬手指了指广场草坪上的那只白色的泰迪,非常乖巧可爱的模样。
“哦,皮皮,它的主人是那位老伯,总会将它打理得干干净净,到了下午这个时间就会带它出来玩,它很胆小,每次有好奇它的小孩子靠近它时,它就偷偷地溜走,再隔着一段距离打量对方。”他的语气告诉我他很喜欢皮皮。
可我却对他的话感到惊讶。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说的正是我经常看到的,尽管我不知道小白的名字其实是皮皮。
“总会看到嘛。”他笑笑,语气轻描淡写。我没再问下去,或许以往他来这里的时间,总是与我的错开,今天才遇到,倒也不至于无法理解。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我先前没来得及问的。
“你可以叫我瑟微。”
“来自哪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甚至听不懂你说的话。”
“我并不属于这里。”他眨眨眼睛这样回答。
尽管他的答案太过笼统,我却听不出他的语气中有任何敷衍的意味。但我想我最好还是停止这些没有意义的发问。
“你喜欢什么花?”静静坐在我的左侧,他突然开口。
我低头思考,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看的花都是讨喜的嘛。”
“那你喜不喜欢蔷薇?”他认真的表情似是在这个问题上执着下去了。
“嗯,轮廓简单,香气四溢,因为很多一起开,就像是群居的生命,很热闹。”我不解,还是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笑了,笑得很舒心的模样,跟这个季节的阳光、微风一样,都是暖的。我看着不禁有片刻的失神。如果我能一直见到他的笑容该多好,如果我的生命能一直定格在遇见他该多好,如果,我的人生能多一些时间……其实我忘记了,我已经慢慢地靠近了人生的结局,却也将末尾定格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也许是发呆太久了,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才把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我冲他笑笑,但我想,笑里应该有一点点的落寞,我的眼睛似是有些潮湿。这真是太尴尬了。当我的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这里,笑一个。”
他笑,没有问我为什么。
将他的笑容永久地存在我的手机里面,这让我感到莫名地充实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买到了一本喜欢的新书时,在还没开始看时,就会觉得有什么特别美好的事在等着我遇见。那种感觉,说的夸张一些,就像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全世界。我知道,自己在尝试占有着一些什么,但这只是笃定地喜欢着,并且用专属的、算不上自私的方式占有而已啊。
“这样才证明了我真的见过你嘛。”我不问自答。
之后,便是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我无比希望时间停留在那。不需要被迫体会生命的重量,身边有他,安心无比。
直到道别,我都很庆幸他没有问我上次遇见时为什么会晕倒。
或许,更可能的是,他早已记不起了才是吧,毕竟每次的遇见,因为间隔太久,久到被遗忘都是合情合理的,久到每次遇见,都似乎变成了只是我一个人在体会的遇见。
故事到这,我突然想起,我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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