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成英小声啐了口道,“小心判你个霍乱军心!”
梁擎低声安慰道,“只要我们守好城,会有援兵来的。”
城能不能守住梁擎不担心,历史上成都城这次是守住了的,梁擎担心的是命能不能保住。看着城外虎视眈眈的叛军,梁擎有些胆寒。以前虽然也经常性的跟人打架斗殴,可这种大规模的要命的群殴他连见都没见过。
叛军安好营寨,开始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另有一员将领领了数百兵丁来到近前叫阵。
叫阵者自称奢寅,梁擎知道,这人便是奢崇明的儿子了。
奢寅一上来就把左元庆的老娘问候了一下,接着就开始问候左元庆的老婆。把左元庆气的七窍生烟。骂完了左元庆,奢寅又开始骂汉人,骂皇帝。城内凡是汉人兵官无不怒形于色。就连梁擎也气得不轻。便有那口齿灵活的跟着对骂。左元庆堂堂一总兵,自是不能跟着胡骂,不听朱燮元的令,自领了五百精兵出战了。
梁擎三人新入伍还没两天,算不得精兵,侥幸不用出战。
历史依然遵循着它的脚步,左元庆被奢寅一枪挑下了马。兵丁把他的尸体抢了回来。第一就交锋就损了元帅,城内守军无不胆寒。城外叛军再怎么叫骂也没人敢去应战了。
朱燮元下令,严禁出城,违令者军法处置。
这天叛军并未大举攻城,他们的攻城器械还没有打造好。求援的骑兵已经由东门而去了。按照最快的速度也得半个月援军才能抵达。
梁擎粗略的回忆了一下历史,心情并不轻松。守城二千官兵等到援军到来之时死伤大半。不知这幸存的人中,是否会有自己?
刘三早就打好了主意,他觉得根本没必要拼命,一看情况不好赶紧逃命才对。
成英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老婆跑了,家产没了,他有些心灰意冷了。
梁擎苦笑了一声,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可他更希望能够成就一番伟业,当逃兵?那伟业只能下辈子实现了。
这个晚上,没有几个睡的好的。所有人都知道,明天的太阳变得遥远了。家里没钱的都收拾收拾从东门朝着关中而去,家里有钱的犹豫了几下,算计着钱财是身外之物,保命要紧,最后也舍了家产逃命去了。叛军旨在夺城,所以没有围城,为的就是让守城官兵无心恋战。可惜现在成都城里当家的是朱燮元。奢崇明威逼利诱使了个遍,朱燮元仍是不战不降的架势,气的奢崇明一声令下,二万大军把成都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一下可就苦了守城的将士。
奢崇明也有一套,东西南北门,今天攻这个,明天攻那个。搞得守城将士天天拜神,祷告上苍奢崇明去攻别的门。本来就兵备不足的成都城里,凡是有胳膊腿的都上城墙了。
九天来成都城将士无不精疲力竭,一个个由于睡眠不足导致双眼通红,而精神却出奇的好。关于生死的战争,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瞌睡?
危机没有解除,梁擎三人每人一把大刀守在东门城楼上,心却在正在遭受攻击的南门上。今天轮到南门倒霉了,朱燮元等一队将官早已在南门指挥战斗。
正所谓守城容易攻城难,城内虽只两千,却也跟平地交战的四千无异,更何况只是守城战。
成英被叛军的这种打法早已折磨的要崩溃了,这么打法,自己不被杀死也要累死了。
成英没理刘三的嘟囔,挥了挥手中大刀,一时间却也颇有些豪气,“这把刀已经砍死了不下十人了!老子就是死了也划算了!”
梁擎没有在意二人的谈话,他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这场战争。他知道,以后要是想在这里立足,必须学会的,就是征战。
此时叛军正在攀着云梯往城墙上爬,城上守军不停的扔石头,滚木,掀翻云梯。叛军这次好似铁了心要拿下南门一样,攻南门的人数不下万人。已经有很多人爬上了城墙。不过朱燮元也不是等闲之辈。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战斗,城上守军人数虽然越来越少,却也能沉着应战。
此时,从南门城上跑来一个兵丁,只见他高声叫道,“张将军!”
负责守护东门的参将张裕应了一声,赢了上去。“南门战事如何了?”张裕显得有些急躁,有仗打不了,他心里窝着火,“是不是要求支援?”说完便哗的一声拉出了长刀。
那兵丁行礼道:“不是!朱大人要您把滚木擂石都运到南门去!”
“哦!”张裕有些失望,小声嘀咕了一句,变吩咐手下搬运滚木擂石。
这是个耗体力的活,自然由新兵负责。梁擎三人也就不可避免的干起了苦力。三人一人推了一车的石头朝着南门运去。梁擎心里叫苦不迭,独轮车他还真用不习惯。
将近南门,厮杀声更清晰了,每个声音都是那样的声嘶力竭,仿佛生命里最后一句呐喊。
梁擎忽然想起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在自己的窃明路上,又会死多少人?仁不当政,慈不掌兵。梁擎自然明白这句话。
“咦?”梁擎放下独轮车,看着城下攀爬的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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