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男人怎么愈发模样勾人了。
阿虞在给容尘的信中并没有提及鼠疫的事情,七羽却不能不说,所以阿虞也不会料到容尘会在此时来到柳州,等人真到了跟前,俯身在她脸颊上捏了又捏,眉间蹙起不悦:“瘦了。”
才惊觉这不是幻象。
“容尘?”阿虞蓦地瞠圆了黑亮的眸子,纯粹的喜色掠上眼角,“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会来找我?”容尘将她从地上拉起,顺势揽进怀中,入手发觉小姑娘真的瘦了不少,他生怕自己再用些力,就能把她给捏碎了。
容尘清俊的面色淡了下来,拥着她往屋内步去。
阿虞还觉得奇怪,仰头喋喋说道:“徽州部署好了?麒麟军是从徐州发兵,还是从上京下来?前者会经由柳州,我能挡上一档,后者还有路大将军能拦上一拦,在战火烧到徽州城下之前,也好杀他们几分锐气。我这几日想了又想,如果真能请动麒麟军,萧祯不会是他们的目标,你这些年明里暗里势头不小,或许盛敏君本就是冲着你来的,皇嗣之中,只你对她威胁最大……唔……”
容尘脚步一顿,勾着她的细腰压在门上,低头将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堵住了。
突然而至的吻让阿虞脑中一懵,彻底忘了要说的话,唇舌间带着几分怒气的冲撞让她心下发软,圈住男人的脖子,踮着脚尖迎了上去。
他总是念着她的,不管徽州如何,不管天下如何,只要她有事,他总会来找她。
直到把她口中甘甜的芬芳尝了个够,才稍稍纾解这些时日的思念,见小姑娘弯着眼儿歪头盯着自己,容尘微松手,懒懒与她对视:“还笑?”
“公子生气的样子真吓人。”阿虞不怕死地吐着可爱的舌尖,舔了舔嫣红的唇瓣,“罚人的方式倒是不错。”
笨拙的勾引,但容尘很受用,正要再罚她一罚,未拉下的窗子外头传来一声咳嗽:“咳咳。”
双双抬眼望去,翁淑颜端着晚饭立在窗外。
容尘面色未变,却不动声色地扣紧了阿虞的腰。
……
翁淑颜和容尘相谈的时候,阿虞去找七羽算账,见过长舌妇,真没见七羽这样话多的。
才走到拐角,就见周子留神色凝重地进了药房,阿虞下意识躲到一边。
她早前是想让周子留带阿娘回凤音山去,那一处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但不管是周子留还是阿娘都不愿离开柳州,阿虞也只好由着他们。
这段时间,阿虞与阿娘同吃同睡,但也没有忽略周子留。
师父他,有些不对劲。
十里说,师父的饭量每日都在增长,一天能吃五顿,尤其是夜里最容易犯饿,这才总是出去觅食。
可明明是一顿一顿地吃下去了,人却不见健壮,颧骨高高耸起,精神头也差了许多,在阿虞面前,周子留又从不显露半分。
难道师父病了?是觉得不想丢面子才瞒着她吗?
阿虞也不是会偷听偷看的人,但出于担心,还是翻身上房顶,揭开一片灰瓦,往下看去。
七羽在给笼子里的一只兔子喂药,他换了药方里的一味药,若这只兔子能挺过明日,那些染了鼠疫的人就能救得回来。
周子留坐着看了会儿,对着笼中兔子吞了吞口水:“这要是能活下来,一半烤了,一半炖了吧。”
竟还想着吃,阿虞听得哭笑不得。
七羽却没心思和周子留玩笑,为他把过脉后,取来一个小碗,在他手臂寻了个穴位,用刀割开,将血放入碗中,一条黑色粗长,腹部肿胀的虫子顺着血水流出,掉入碗中。
蛊虫?!阿虞脚下一晃,所幸没有发出太大声响,屋里的两人武功都在她之上,却没能发现她,显见得周子留的病情不容分神。
七羽又放出两条蛊虫后,取了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这才看着周子留忍痛忍到发白的脸:“老周,你真的想好了?蛊是血衣族下的,也只有他们能解,你只要开口,不管是阿虞还是翁淑颜,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血衣族把她们母女俩害得还不够?都躲到大豫来了,还跟狗皮膏药似的紧贴不放,要是因为我周子留,母女俩又被抓回血衣族,那老道我还不如多吃点撑死得了。”
看七羽张了张嘴又要劝解,周子留把衣袖拉下,顺走桌上的一块糕饼,一边吃一边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刚咬了一口还没吃味儿来,手上一抖,糕饼砸在了靴子上,溅出一地碎末:“阿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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