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撒完气,神志便会清醒,然后抱着我不停地哭,一直呢喃:“对不起,招娣,娘亲错了,你原谅娘亲,好不好。”
我理解她的痛苦,从恩爱不疑,到惨遭厌弃,我知晓,那其中的落差,是她最难以接受的,我擦掉她的眼泪,声音却忍不住哽咽起来。
“娘亲别哭,都是招娣的错,要是招娣是儿子就好了,这样阿嬷和父亲,就不会这样对娘亲了。”
她听完哭得更甚,她说她不会了,招娣什么也做错,她不应该这样的。
可是总是没过多久,这样的事情,总会重复发生。
直到有一次,我依靠在门上,看到父亲牵着一个模样美艳的女子回来,那个女子腹部微微隆起,父亲满眼痴情望着她,她幸福的样子就好像娘亲怀我时一样。
她斜眼望着我,又循着我的位置往院子里探去,看见我身后的娘亲,眼神便挑衅起来,就好似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她娇娇弱弱地倚靠在父亲的身上,话满是娇嗔。
父亲和阿嬷总会给她最好的,她想要吃海味,父亲和阿嬷总会遣娘亲买回来,然后她得意地在最好的房间里,敞着大门慢悠悠地品尝着,娘亲总不许我靠近。
那样的海味,闻起来真香啊,是招娣从未见过吃过的,我总会偷偷过去瞧,可是回来娘亲总会对我一顿痛骂。
她想要最好看的绫罗绸缎,父亲总会费尽心思时常带回最好的,软滑的布料,鲜亮的颜色,她穿在身上甚是好看。
她什么都要,可是每次又总会有意无意地在我们的面前炫耀。
她越发嚣张跋扈起来,家里所有的人都将我和娘亲作为吓人遣使,娘亲每到夜晚,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都会发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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