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飞奔过来接住了我,就如同小时候在溪边他刚带回来避光白绫的时候一样,我披散的长发显得有些许狼狈,几缕发丝散落在我的脸庞上,阿时轻柔为我拨开。
我仔细一瞧,也不知他何时换回了原本的自己的装束,为了缓解尴尬,我打趣道:“怎地换了婚服,阿时穿着婚服瞧起来可比我要娇俏。”
他脸上迅速染上红晕,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没规矩,都这时候了还打趣我。”
大冤种戴殷暝在一旁和憇山神打起来,明显有些不敌,当看到我俩还在那里腻歪之时,更是气从心口来,憇山神顺势将他一掌击溃在地上。
他不免嗔怒大吼起来:“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你侬我侬,臭阿时你还不打算动吗,等着给我收尸呢不是。”
我难得见到阿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即他将我身上的捆仙索解开,我和阿时并肩站着,眼神坚定地看着憇山神。
憇山神的眼睛看起来更浑浊了,她脖子上的符咒越发深黑起来。
“阿时,她脖子上有个奇怪的符咒,特别不对劲,就像是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样。”
阿时沉眼细看,发现了些许端倪,“那是能让神堕魔的妖咒,她的理智是很难唤醒的,我们只能智取,渺渺,还记得你师父教你的移仙换咒吗?”
我明白阿时的意思,可是移仙换咒是要将符咒换到自己的妖侍身上的,这个符咒不简单,若是阿时控制不好,是要堕魔的,我不敢承担这样的风险,我也不能让阿时承受移仙换咒的痛苦。
我犹豫了些许,但情势已然难以控制。
憇山神疯魔了一般,将自己的全数法术都使了出来,巨大的能量冲击让我们无法抵挡,好在阿时反应迅速,使用护盾将我护在身后,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生生被往后推了一丈,戴殷暝更惨,原本就在地上趴着,被吹打在了墙上又滚落下来,径直晕了过去。
情势紧急,我仰天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灵力都汇聚在我的指尖掐指念咒:“心如导引,灵聚吾身,以身为祭,掉转无常,起!”
话音刚落,我便腾在半空,施展着咒术。
阿时瞪大了双眼,他明白我要以自己为祭,这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可是他也已来不及阻止,他身上的灵力瞬时被抽干,汇聚到我的身上,我果断使用法术隔空画咒,符咒起好,我将双手用力舒展开来,霎时间符咒变换成密密麻麻的万千咒印,咒印腾地而起,将憇山神牢牢包裹住。
在我的加持下,符咒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四方囚笼,散发出熠熠金光,将憇山神脖子上的阴咒全力吸出,许是被吸附太久,符咒与她的皮肉早已长成一体,此举无疑是生生撕开,在咒牢中,她的法术亦难以施展,只能咬着牙忍着脖子上刺骨的痛楚。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将她的阴咒全数吸出,此时憇山神的管家忽然跑来,欲冲进咒牢中救他的主人,可是他无法冲破,被法阵狠狠弹了回去,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憇山神忍着痛意朝着他大吼:“出去,你给我走,我不要你了,你走。”
“我不走,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走。”
可是他仍然固执地不肯走,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自己的生命献出一样,用尽修为将自己的一切堵上,他身上的法术看起来与常人不一样,倒像是,像是灵兽所修。
他狠狠地将自己嘴边的鲜血擦拭干净,双手合拢,将全数法术凝聚在身,随即一遍遍冲撞着咒牢,眼见咒牢快要撞出一个小洞,我不免紧张起来。
阿时灵力全都汇聚在我的身上,亦替我护法,无法抽开身去阻止。
戴殷暝这小子此时醒得正是关键时候,他兴许是看出来此人并非常人,而是灵兽所化,那不是正好专业对口嘛,便用了他们宗门的秘法,施展驭兽术。
管家戊秧难以抵挡,身形慢慢化作兽形,眼神仍死死地盯着他的主人,满含热泪。
“对不起,对不起,阿昔。”
戊秧抛下这一句话便完全化为了兽形,他的双臂缓缓变幻成了双翼,羽翼之间散发出绚烂夺目的光彩,观 其身形,他应当是消匿已久的青鸾!
戴殷暝如获至宝,抱着已无意识的青鸾,查看了一番,疑惑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了,这青鸾明明是母的,怎么变成个汉子啊。”
憇山神见状哀痛不已,努力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接住他,可是始终无法触及,难过之余,她的眼里竟落下了红色的血泪。
咒术已然成功,憇山神脖子上的阴咒缓缓散成黑色的流沙,离开她的身体,转而缓缓覆上我的脖颈,我感到如针附骨的痛感,捂着脖子,缓缓飞落,阿时伸出手搀扶着我。
“没事吧?”
我摇摇头,“无碍。”
随即我死死地观察着憇山神的变化,她眼里的浑浊似是随着阴咒离体慢慢退散,瞳孔恢复成了明净的样子,继而晕了过去。
我们趁着憇山神昏迷,用了几道捆仙索将她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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