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是没人和我提起过关于母亲的事。现在仅有的那一点念想,还是从鸡零狗碎里拼凑出来的。”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我母亲姓司徒?哪里来的依据,还是你胡诌的?”
“你家后院是年迈的花匠住的地方,是不是?”
“从前家里的佣人大多住在后院,花匠不也是佣人?谁家不是这样?有什么稀奇。”
应付完穆恩尚,他本以为自己赢了,他完美地反驳了她自以为是的问询。但是,他突然意识到了那个年迈的花匠是常去看望他的那个老人家、是他母亲的父亲、是他从未亲近过的外公。
就在刚刚,他竟然脱口而出就把他称为佣人!
他好似被震慑住了。一股难抑的泪意从心头泛起,眼泪夺眶而出,速度快到他来不及反应。
还好有夜色做掩护,彼此之间只能看到对方身形大概的轮廓,看不清眼角的泪痕。
“花匠身边带了一个小女孩,和你差不多大。”
“我从未见过。但似乎……听谁说起过……”他的声音微微哽咽,但不至于到被听出来那么明显。
“你不被允许出门,她也同样不被允许出后院。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我虽不知那个家有多大,也不知你们究竟相隔多远……在你离开家后,她被许配给了一位年轻的将士。将士出征后再无归期,她留在家中也被人诟病,趁乱逃出生天才博得一片生机。”
“你什么意思?她是谁?为什么要将她与我连在一起?”他十分抗拒她的话。
他越听越糊涂。字里行间中他听出了一些端倪,但信息太多太杂了,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真的太晚了,夜深寒冷,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了,我劝你也早点回去。”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见她没有走的意思,他也没起身。
“好。”穆恩尚痛快地答应。
回去的路上,穆恩尚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消化这件事。
两人相顾无言,仅仅是时不时地试探看对方是不是还跟在自己的身边。
回去的路上要比来得时间走得更久。许是来时兴奋,回去的路上心思深沉又天黑压着脚步,一直走也走不到头。
屋子里是亮着的。去凉亭前,江司笪点燃了房间里的所有蜡烛,说这样会暖和。
见了亮,江司笪本就不快的脚子迈得更慢了。“你让我想想。”他说。
穆恩尚无声地点了点头,不忍心出声扰乱他的思绪。还以为他看到了她的动作,达成共识后,她就径直往房里去了。
江司笪逆着光,没有看到她点头,也没有听到她出声回应,只看到她停顿了片刻然后越过他,一声招呼不打就要回房了。
他的思绪很乱,但不想被误解。
他只是还没做好准备要如何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接受她的好意。
这个人是谁?与他究竟有什么联系?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去了解清楚。
是利是弊?他都从未了解到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知晓?一切的一切都是问号。
之后所有事情的起因,是她先上前,追问的他的名字。
又或许,是从那张被撕掉的通缉令开始。
他一个箭步跨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想道歉,但他似乎并没有做错什么,想道歉也没有理由开口。
“我……”他嘴张得很是艰难。
穆恩尚看出了他的为难,但她不想让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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