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席间和词
酒席摆在小院里,院子里开遍了菊花,清风徐来,花香盈人。牂牁县不产菊花,为此,花满楼赴任时专门从帝京来来,可见人如其名,附庸风雅。
端着酒杯,花无缺致辞,“本官赴任牂牁县,已有半载,皆闭门谢客,今日难得遇此奇案,又逢菊花盛开。值此佳节,岂可无诗?我提议,以花为题,再籍以今日之案情,每人赋诗一首,不能作者,罚酒一杯。大家以为如何?”
刘明刚便击节叫好,肖淑芬则苦着脸说:“花大人,小女人斗大字不识半个,不懂作诗,我就免了吧!”
“不会作诗,那换种方式吧。”花无缺侧脸对刘明刚说,“本官听闻牂牁县山歌风行,为地方文化特色,本官也曾采风,可谓原汁原味,饶有趣味。要不,不会吟诗的就唱山歌吧。”
“花大人从善如流,真是体贴百姓的好官啊。”明刚站赶起向来,端起酒杯,“来,我先敬大人和夫人一杯,我先干为敬。”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
“不忙,我们是说好赋诗喝酒的,你这杯酒不算啊!”花无缺把手一摆,“不过难得你有这心意,本官就奉陪半杯,夫人随意啊。”花无缺便轻托酒杯,喝了一半,而肖淑慧则轻轻抿了一口。
“不要只顾喝酒啊,这么多好菜不吃浪费了。”肖淑芬一说就做,把鱼啊鸡啊几下子划拉到碗里,吞进肚里,一幅刘姥姥上桌子的样子。
“淑芬!”肖淑慧见花无缺象看珍稀动物似的看着肖淑芬,便用手轻轻碰到她的腰一下,轻声道:“大人在座,你不要这副穷酸样好不好,连我也会被笑话的。”
“无妨无妨。”花无缺宽厚地笑道,并把面前的一盘燕窝挪到肖淑芬的面前,“这个没吃过吧,女人吃这个,有养颜美容之功用,来,尝点!”
肖淑芬抹抹嘴,说:“你们这些‘闻胯人’(文化人)真是‘弯酸’(礼节多),好好一桌菜,吃饭不如喝酒多,喝酒又不如说话多,你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当官不知百姓苦’。”
肖淑慧眉头紧皱,这个族妹,说话污言秽语,真是丢尽了家族的脸,好在花满楼依旧一脸堆笑,丝毫没有见怪的意思。
明刚见着这丰盛的菜肴,肚子也是叽哩咕噜的叫唤着,他家庭贫穷,这些菜也是可闻不可即的,不过他见花无缺没动筷子,便只好强自忍着。
“来来,都吃点菜吧。”肖淑慧过意不去,便率先动筷,以掩饰肖淑芬的不雅,明刚这才跟着动手,他夹住一块大大的鸡翅,在盘子一拨拉,又换成了一小块鸡肉。
“刚才花大人说唱山歌是吧?”肖淑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便记起花无缺刚才的提议,她一抹嘴巴,说我来唱一首吧,人家说孝歌有本句句假,山歌无本句句真,接着便在席上放开喉咙唱了起来——
“你说唱歌我唱歌,你说打鱼我下河。
妹说天上月亮好,哥哥却把妹心摸。”
“古有柳翠莲,今有肖淑芬。”花无缺笑盈盈道,“不过不符合我刚才的题目要求,要把院子里的菊花,也就是俗称黄花,和你今天的私情案唱在一起,编得好,唱得好,我今天对你的处罚可以赦免。”
“真的吗?”肖淑芬喜出望外,不过马上脸色又黯淡下来,“这个还真的太难了,等我慢慢想想。”
“呵呵。”花无缺轻笑着,用筷子敲打着盘子,得意地望着肖淑芬搅尽脑汁。
“大人看来是成竹在胸了吧,能否先让我们一闻为快、引为效仿呢?”明刚说。
花无缺见明刚如此善度人意,心里赞赏,便不再隐持,吟了一首《卜算子》——
墙角一枝花,
寂寞开无度。
一夜风流过院墙,
携上红尘路。
既已伴人归,
莫再回头顾。
莫把今生不了情,
又作来生误。
一阙甫吟,明刚当先拍掌称妙,“花大人以花喻人,又结合今日之事件,可谓天衣无缝,自然天成,而其中又饱含悲天悯人之情,真是难得之佳作!”
“老夫兴之所致,游戏之作,见笑见笑!”花无缺故作谦虚,其实颇为自得,他端起半杯酒,一饮而尽。
明刚赶忙给他斟满了酒,试探道:“花大人词中之意,试愿玉成柳青衣和肖淑芬吧?”
“呵呵,想多了,想多了。来,喝酒,喝酒!大家一起来啊。”花无缺被明刚窥见词中心事,既未肯定也未否定,端起酒便掩饰过去。
几个人把杯中酒喝完,明刚正要说话,肖淑芬已经大声说:“大人,你让我想的山歌我已经想好了,我现在就唱出来,可你不要说话不算话,要免了我的刑罚啊。”说完不由分说,便唱了起来——
“我是墙角一枝花,九月花开无人夸。
可怜未婚胡屠户,只会杀猪忘记她。”
“我是墙角一枝花,九月花开遇上他。
贪他体贴会来事,一时糊涂把他巴。”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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